叶默和君悦兮回到学宫夏昌荣住所前,此时他才发现这附近十数丈都没有其它房屋,又在山脚,左边后方都是山,这样孤静的学生住所,这一片区域似乎也只有这一栋。难怪之前夏昌荣叫了那么久还无人过来,想到这里面住的人开学第三天就敢对学宫女学生下,选在这样的地方有什么企图,不难想到。
“君姐姐,可以等我一会吗?”叶默道。
“放心,在你出来之前,不会有任何人进去。”君悦兮淡淡的作出承诺,给他足够的时间。她负手背对着房子站立,如同横山屏障静立在前。
叶默心中感激,走进房子关好门。夏昌荣还吊在上面,嘴里破布依旧,地上一大滩血迹,腹部的伤口被一根绸带胡乱捆住,那绸带想必是君姐姐从他身上那一角衣服撕下来的。若不是这样,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他早就流血过多身亡。就算是现在,他也面若白纸。
单手一划,一道气刃隔断绳子,砰的一声,将夏昌荣摔醒,痛得他不断的闷哼。
夏昌荣嘴巴刚获自由,看到叶默面沉似水,不是先想想自己的伤势,也不说让叶默放了他,而是很可惜,又有些期待的道,“那妞该不会死了吧?本少爷还没上手。”
“她如果死了,你觉得你今天还有机会睁开眼睛吗?”叶默冷冷的看着他说,
“从你和圆圆接触到我来之前,所有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夏昌荣听到叶默所说,本想讨价还价,看到叶默的脸色,又忍住了。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给叶默听,连他如何下的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入试之时,圆圆与叶默出了大风头,但大多数人只是记住有叶默这样一个人,而对圆圆则印象深刻!夏昌荣便是惦记着圆圆的其中一位,而且还是最蠢,最无法无天的一位!
果然,圆圆不肯放过一丝有关叶默的消息,恰巧被夏昌荣看见,圆圆单纯,三言两语就被他套出目的,骗了过来,人疲惫无力,精神不佳又一心惦记叶默,根本没有注意他泡的“提神”茶水被做过手脚。叶默期间几次想再踹他几脚都忍住,“这么说来,你还没有来得及对圆圆做任何不轨之事,就被那人绑了?”
夏昌荣的头像小鸡啄米一样,“嗯嗯!”
“我会像圆圆求证的,如果你有半个字说错,我让你再也做不成男人!”叶默威胁着,只有这个才能让他说真话。
夏昌荣不自觉的加紧双腿,听叶默再次问道,“你没有发现任何第三个人的痕迹吗?”
“只有那一老一少两人,没有第三人。”
叶默叹了一口气,背后的人始终不留下任何线索,连学宫都无可奈何,何况是他。
叶默给他解开了绳子,看着他脸上闪过的阴狠,拽住他的手腕,冷笑着说,“你是不是在想,‘今天就让我爹派几名高手过来,玩死你!’”
夏昌荣的脸色变得很有趣,他想的的确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然后他的脸便扭曲了,他体内多了一股力量,像把刀子一样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气势汹汹直奔心脏处。
“我只是想让你死得体面一点。”叶默平静的叙述,像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夏昌荣惨叫的声音戛然而止,表面看着没有再添伤口,可是心脏连接身体的所有血管已经全部切断。
从这里离开之时叶默就知道夏昌荣不是个好货,但他没有杀夏昌荣之意,可知道是柳唯开带走的圆圆后,叶默终于认识到家乡封闭小镇上的所谓恶霸其实不过是小打小闹,都是没有见过血的小鱼小虾。外面像是柳唯开这样的小绵羊一旦有了恶意,也有将人顶出个窟窿的能力,像夏昌荣这样肆无忌惮对你露出了獠牙的疯犬,拔掉他的牙齿,敲碎他的爪子都没用,只有宰了!
夏昌荣仗着作为郡守的父亲,养尊处优,在一郡之地为所欲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怕,叶默让他越惨,他报复起来就会更疯狂更阴险。这次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还让圆圆受了这么大的屈辱,那么下次呢?叶默小院里住着的可不止圆圆一位绝色女子,千日防贼总有疏漏。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既然已经杀了一个,再杀一个又何妨!
至于他那做郡守的老爹,养出这么个儿子来,难辞其咎。沛离先生连九卿都敢杀,何况叶默只是宰了一个郡守的儿子。
叶默走出屋子,支撑他的那股执念消散,伤势、酒意同时迸发,昏了过去,君悦兮拽住他的衣服,将他像个破麻布袋一样抗在肩上。感受到之前屋里的动静,自语,“臭小子,够胆色,姐姐先前小瞧了你!”
当君悦兮将昏迷的叶默扔到他床上之时,众人一阵无语,特别是胖子。这小子来帝都才多久,三天两头受重伤,夫子庙前一役差点死翘翘,伤势虽愈,可是身体还需调养。结果入试再次重伤,入试时的伤还没有痊愈,突然失踪,再次出现又伤成这样,还喝了酒,全身酒气,真不知道之前经历了什么……
重伤的齐叔回到柳府,得知惊天噩耗的一位华美妇人当场昏厥过去,一位年轻公子暂压悲恸服侍左右。与此同时,一份换马不换人的八百里加急快报直奔上党郡而去。
八月十三未时刚过,叶默睁开迷离的双眼,一张羞怯、紧张、娇嫩美丽的面庞占据他整个脑海。
圆圆于今早就已经醒来,之后一直守在他床边。
“圆圆……”
圆圆匆忙将他扶着坐起,“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说完就往外走。
“等等!”叶默急忙叫住她,有些不敢看她,不知所措,“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突然失踪……那两个畜生都让我宰了,你还有什么让我做的,你尽管说,我……”
谁都知道,一位女子受到那样的屈辱,如何能轻易释怀,何况还是圆圆这样内敛的稚孩。
“我……我给你去拿吃的。”圆圆手指微颤,她不想给叶默造成很大压力和愧疚,低着头轻声说。
她拿着饭菜再进来时,神色已经恢复正常,有不少人跟了进来,花姐走近大笑着,“小叶子,挺英雄啊!啧啧,郡守的儿子说宰就宰。”
叶默无奈笑道,“花姐,你就别调侃我了。”
花姐漫不经心的道,“昨天的事,我已经跟我爷爷说了。学宫已经知晓,官府方面你无须担忧,学宫中人不受刑是太祖皇帝钦定的第一律法!
学宫中人只能由学宫制裁,你伤好些再去说明详情即可,还有京兆尹那也需要走个过场!”
叶默惊讶,学宫有这么大的权力?杀了两身份不一般的公子少爷也只需要走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