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写校园小说
午后的某一天,我坐在一个KTV包厢里,啜着啤酒。
“你真的想写校园小说?”朋友问我。
“真的想写,”我说,“想从幼儿园一直写到高中毕业。”
“你真疯了,那有什么写头?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有谁会看?”朋友把酒倒进嘴里,“你要真有创作的**,还不如写写玄幻、修仙什么的,那东西要是写得引人入胜,还是很有赚钱的可能。”
“唔,依你的意思我写校园小说就是没有前途喽?”
“当然!”朋友一字一顿地强调,“学生,谁没当过?学生的那些事谁不知道?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你觉得这些有意思吗?”
“没意思。”我老实回答。
“没意思你还写?听我的老伙计,你就彻底死了这条心吧。”
我看着朋友将酒杯摇在手中,想: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我,是不是真的错了?虽然自己一直有个“写校园小说”的梦,但那终究只是梦,梦想如能变成现实,那除了奇迹还能是什么?
“你也不要把我的话太当真。”朋友将短裤卷起来,他仿佛是看出了我的伤感,“你要是真想写点什么,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好建议。”
“什么建议?”
“譬如说你可以写写名人,成龙大哥、谢霆锋、李宇春……这些人都是时代的弄潮人儿,只要与其沾边的文学,一定会火。另外,你也可以尝试一下玄幻,人家唐家三少、我吃西红柿每月收入都破百万。”
“名人咱可不敢随便写。你总不能凭媒体的捕风捉影就对一个人下结论吧!再说,唐家三少他们都是大神级别的网络写手,要想学他们何其难也!”
朋友吸了一口烟:“说实话,我觉得你要写校园小说很难会挣到钱。以我的看法,那些纯文学或现实主义的作品现今都没有市场。你应该感觉得出来,现在已是娱乐为王的时代。人们闲暇时宁可看一部贴着明星标签的非主流电影,也不愿看一本你催人反思的世界名著。鲁迅、矛盾、巴金、老舍的书好卖吗?《呐喊》、《彷徨》、《子夜》、《家》、《骆驼祥子》……这些书有多少人读?有多少人想从中汲取营养?武侠剧、历史人物剧、古装剧、科幻大片、美国大片……这些影视剧在哪个电视台不天天播?哪个电影院不天天上?过去人与人联系不是打电话就是发信息,可现在呢?登QQ,刷**,玩**……所以说,时代在变,人也就得跟着变。这年头你若想当作家,就一定得有被冷落的准备。”
“我不是想当作家。”我说,“也没想通过写作来维持生活,我只是觉得我的那些同学们都太值得写了。他们每个人都有着精彩的故事,每个人也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悲伤。把他们写出来,编合在一起,就是我们那一代人的故事和悲伤。”
“唔……好像有点怀旧的意思。”朋友感悟。
“算是吧。”我押着一口酒,“我想过了,把书写出来以后,我就自费出版,然后给每个同学都送一本。如果教过我的老师们有兴趣的话,我也可给他们送去。”
“小说?”
“对,是小说,我觉得写这种东西还是小说比较适合。”
“都是真人真事?”
“差不多吧,大部分人物都有原型,很多事件也都曾发生。当然也有虚构,但那也遵循事实和逻辑。个人的想象和臆造也有,但不会偏离它应有的轨迹。”
“小说里可有性场面?”
“性场面?”
“当然,有了这玩意儿,起码可保证不让你自费出版。”朋友抬起腰,换了一下姿,“这点你可以学学村上春树,那家伙的书很多都有性场面,而且有的还写得十分细腻,我当初买《挪威的森林》就是看上了这个。”
“这说不好,什么都得按情节的发展来。”我挺诚实。
朋友现出失望的眼神,说:“性场面学不来,你就学一学畅销书作家。郭敬明、韩寒、金庸、当年明月……人家可都是本本书都畅销呢。”
“难呀,哪那么好学?人家郭敬明是作家加偶像,无论书写得多烂,都会有数不胜数的粉丝支持他。韩寒是意见领袖,不管写什么题材都会有人关注。金庸那是武侠盟主,至今无人可以企及。当年明月就更了不得,人家是明史研究员,是历史学家。你说让我借鉴他们,怎么借鉴?他们都是顶尖级的人物,是社会精英。”
朋友拿眼睛瞥着我,好像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你读过《幻城》吗?”他忽地问。
“我不止读过《幻城》,我还读过《一座城池》、《梦里花落知多少》、《射雕英雄传》、《书剑恩仇录》、《明朝那些事儿》……你刚才列举的这几个人的书我都拜读过。
“感觉如何?”
“挺好,真是挺好。”
“挺会说话嘛。”
“我这是心里话,要咱写咱肯定是写不出来。”
“我不这么看。”朋友说。
“你刚不是说他们值得学习吗?怎么又不这么看?”
“如果从畅销这一点来说,我对他们确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是,假如从文学角度出发,有的人还真让人头疼。”
“头疼?你指谁?”
“x先生。”
“是……他?”
“是。他让我觉得这世界很冷酷。”
“说说?”
“他有令人诧异的拥护者,他是成功的、是光耀的、是站在高高云端上接受阳光沐浴的人。他是一个人物,至少到现在为止是这样。可是,他身上却没有鲁迅老先生那样的胸怀。体恤劳苦大众不是他的方向,观察下层人的悲情与冷暖也不是他的目标。这样的人物就算拿了再多的荣誉,也只能是属于他个人的,无法谈及民族,更无法触碰传承。他的闪光,其实只是俗化社会的一个产物,只是代表我们生活的世界越来越荒凉。”
“你这话会得罪人的,那些粉丝听了肯定饶不了你!”
“跟你说句实话,”朋友有些愤懑,“原来我也是他的粉丝,他第一本书出来的时候,我上课都读。的确写得凄美,写得波澜,写得起伏,写得引人。可它也只能这样,只有这么多,可能我的话有的人会反对,会打压,会抹杀,但是它却不能被深埋进坟墓,不能像死人一样消失。我说的这些,你懂吗?”
“多少知道个大概。”
朋友松口气:“在他们那一拨作家里,我还是比较看好韩寒,他有成为一代大家的潜质,只可惜迷上了赛车……”
“我想你大可不必这么悲观,人是可以变的,也许未来x先生、韩领袖都会拿诺贝尔文学奖,都会成为鲁迅老人家那样的楷模。”
“也许。”朋友点头。
“说句不让人喜欢的话,如果你真的把小说写出来,而且费了好大的劲儿、好大的精力,可结果没一个人理,怎么办?”
“我说了,没人看我自己看,到老了仍是一份怀念。”
“给你将来的孩子看,你就说:‘瞧瞧老子的学生时代!’哈哈……”朋友大笑。
“他别喷我脸唾沫星子就行。”
“哈哈……”朋友揉着眼,打了个哈欠,“不管怎么说,我祝你成功!”
早上吃完饭,我背起书包来到学校。未上课之前,有时与同学们聊聊天,有时做做游戏,有时看看书本,有时独自幻想。想功课,想娱乐,想未来,想以后,憧憬中学生活,向往大学校园。盼着快点长大,盼着长大成人。上课以后,听许非果讲语文,说数学;赶上美术、音乐、体育、自然、社会课总会欣喜,就像干旱的花草迎来尽致的雨水。中午回家,吃完午饭,电视、广播、午睡、读书——时而选其一,时而选全部。下午课程与上午课程基本重复,只不过是内容有点变动:上午,语——数——语——语;下午,数——数——音。放学后,先完成作业,后出去转转,而后随意玩儿一会,便准备入睡。学习的压力有,但宛如远方朦胧不清的烛火,点点微微。学习的热度高:一来是因为学习成绩较好,二来是自三年级便把语数视为最爱。周六、周日总和杨雨、賀学桐绞在一根绳上:干所想干,乐所想乐;名人名事,尽在口中;谈天说地,滔滔不绝;古今中外,抒己之见。暑假、寒假,一半阴晦,一半明朗。阴晦的是:家长的监督,地里的农活;明朗的是:可以实践自己的突发奇想,能够做喜欢的事,还能和王宏志重逢。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令人愤怒、烦心的事情自然也不少。比如:中国的驻外大使馆被“误伤”,被轰炸;中国的主权被干扰,被参杂;邻里有熟悉的老人、亲朋死去;以及无法预警的灾难,无法预知的痛苦,无法定论的将来。
这些,就是我小学生活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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