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塌子见许怀家若有所思,就说:“会长,这不回来了嘛,没啥后怕的了。”又质问站在许怀家身后的廖辉:“你是怎么保护会长的,看他那样子,魂都丢了。”
此时的廖辉不是廖辉,而是廖承东了。之前,廖辉跟着神情落寞,心事重重的许怀家走到码头时,他老远就看到弟弟站一堆得高高的货场前清点货物,许多工人正在搬货,来来往往。待走近了点,哥哥对弟弟使了个眼色,廖承东就过来,廖辉就过去,哥弟俩替换了,谁都不知。昨夜哥哥那边发生了什么,廖承东通过跟哥哥意念交流已经都知道了,他反问宋塌子说:“会长能像你我吗?人家从没受累过的。”
许怀家似乎清醒了,这才问:“廖局长人呢?”
宋塌子说:“我们也才来,门是开的,人却不见,估计是去办事了吧。”
许怀家说:“那我们去见总裁吧,他或许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人就去找波田,但波田不在,一个手下告诉他们,波田出去办事了。波田在清晨就得到他的人在客栈被袭的消息,立即组织人马往客栈去了。
许怀家说:“那就各自回家休息吧。”
宋塌子一听乐了,也跟俞小望说:“是该休息了。”说着就出了门。
许怀家走出门后又回来了,看着廖辉,问:“你怎么办?”
廖辉说:“我没事,我就在这等波田。”
俞小望说:“许会长,你安心回家休息吧,他有我呢。”
许怀家说:“你带他去你房间吧,波田总裁回来也好找你们。”说完也走了。
俞小望很想结交廖辉,就要拉他去了自己房间。廖辉问他累不累,俞小望说不累。廖辉说:“宋塌子是真累了,我才不让他轻松,你以为呢?”
俞小望问:“你要干吗?”
廖辉说:“拉他一起再回客栈找波田。”
俞小望问:“波田去客栈了吗?”
廖辉说:“去了。”
俞小望听说过廖辉很神秘,听他这话,觉得他更神秘了,就同意了。
宋塌子的家在城东,也算是豪宅。走到院门口,廖承东对俞小望说:“你进去叫他出来,我在这候你们。”
俞小望说:“他要是不出来我怎么说?”
廖辉说:“你就说是波田找。”
俞小望就进去了,不一会,宋塌子跟着俞小望真出来了,见廖辉站在门口,说:“怎么我这门槛可不高呀,都不愿意抬抬脚?”
廖承东笑说:“私宅,又没得到你的邀请,还是不进去的好。”
宋塌子满脸不高兴,说:“才躺下又起,总裁真是难为人。”
廖承东说:“他人还没回呢。”
俞小望不懂地望着廖承东。
宋塌子更不高兴了,说:“人没回,叫我作甚?我要补一觉,回来了再叫我。”
廖承东说:“人没回,话可是回来了,让我们去接他。”
“去哪?”宋塌子问,“谁传的话?”
廖承东说:“你是他的人,你都不去接,还指望我们去呀。”就对俞小望说:“算了,都回吧。”
宋塌子一听这话,就说:“好好好,我去,有车吗?”
廖承东说:“有。”就让俞小望回去开车。
不一会,俞小望开了一辆小车过来了,几个人上了车,往客栈方向奔去。
到了半途,宋塌子还没见到波田,就问廖辉怎么还见不到人。
廖承东说:“你看这一路上没一个人,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有一种感觉,总裁可能出事了,我们上山看看去。”就让俞小望停车,俞小望停住车。廖承东对他说:“你在此等候,我俩上山看看。”
宋塌子是一百个不愿意上山,但也没办法拒绝,只好跟着廖承东上了山。
刚走到树林边,果然听到林子里传出来呼救声,一只羽毛华美的锦鸡从传来声音的方向飞过来。
廖承东对宋塌子说:“真有人哩,快去看看。”
两个人跑向密林深处,却不见人。宋塌子说:“明明听到有人呼喊,怎么不见人影,大白天的,真是见了鬼了。”
廖承东不语,坐下来,让宋塌子也坐下来,宋塌子就在廖承东身边坐下,廖承东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支,自己也来一支点上。宋塌子点燃香烟,深深吸一口,说:“波田应该不会出事的,不过,我们算是来了,他也不会怪我们了。”又感叹道,“跟着波田好是好,就是累。”
廖承东问:“怎么个好法?”
“有钱有靠山呗。”
“我记得你最先是跟许会长的,后来他把你给了俞邦财,何满庭对你好像也不错,你教教我,为什么你总能得主子喜欢,你使的什么招呀?”
“谈不上招,我这人喜欢揣摩人,主人想什么我总能猜得出来。”
“几个主子谁对你最好?”
“要说起来,还算俞邦财有哥们交情。”
“他死了,你想他吗?”
“死人有啥可想的。”
“人家可是死得冤啊,对人掏心窝子,人家在背后捅刀子,跟小鬼子打报告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不是我。”
“宋塌子,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
“你我第一次是在哪见面的?我真忘了。哦对了,我跟你弟弟头一次见面我是记得的。那时,俞邦财让我跟俞小望去追他女儿,我记得你弟弟的车被炸了,人也很惨,是你弟跟你讲的吧。”
“我们兄弟就是一个人。”
“也对,你们长一个样。”
“第二次见面还记得吗?”
“忘了。”
“是在平沙洲纱布厂院子里,你负责看守我。”
“对对,俞邦财想把女儿嫁给你弟弟,可到头来还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有件事你还记得吧,那天夜里,有人在墙角挖了一包东西,那东西现在在谁手里?”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宋塌子惊诧地看着廖承东。
“宋塌子,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吧。”廖承东不紧不慢地问。
宋塌子突然站起来,望着廖承东,问:“你想干什么?”
廖承东对他打打手势,让他坐下,说:“我就是问问,你现在是波田的红人,就算金子是你拿了,谁也不敢追究了,不奈你何的。”
宋塌子坐下,说:“这话倒是真的。”
廖承东从口袋里拿出母亲的玉簪,在手里把玩着。
宋塌子瞟一眼,说:“簪子不错,哪来的?”
廖承东问:“你认识吗?”
宋塌子立即说:“我不认识,没见过。”
廖承东说:“这玉簪现在到了我手里,也算是物归原主吧。宋塌子,你该晓得我为啥来这吗?”
宋塌子说:“你不是说来找何大小姐的嘛。”
“我也是为了找簪子啊。”廖承东这会站起来,继续把玩着玉簪,说:“认识簪子的主人吧。”
宋塌子有点紧张了,“算认识,你是说簪子是她的?”
廖承东看看四周茂密的林子,就听鸟儿唱得欢,林涛阵阵,他向前走了几步,却不见宋塌子跟了来,他回头对宋塌子说:“波田看来不会出现了,我们打几只鸟回去炖汤如何?”
宋塌子果然上前来,说:“行,可我没带家伙什。”
廖承东掏出手枪,说:“我有呢。”
宋塌子说:“借我先使使。”
廖承东将枪递给他,就在宋塌子过来拿枪那一瞬间,廖承东将他摁倒在地,用枪顶着他的脑壳。宋塌子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他更奇怪,他越用力,身体越是贴地更紧,脸被乱草扎得生疼,接着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衣裙飘动的声响,再接着感觉有人将他的手脚死死捆住了,他只好闭眼说:“这算啥回事?廖辉你快救我。”
廖承东将他翻过身来,宋塌子这才看到眼前有个女孩子,光鲜亮丽,仔细一看,是范市长家的小姐范丽丽,忙说:“大小姐,我没惹你,你怎么这样对我呀?”
变成范丽丽的范媛媛凑近他,说:“有两件事我是帮我兄弟问的,头一件,你把俞春红爸爸的金子藏在哪?快说,不然你死定了。”
宋塌子对廖承东望着,乞求他救他。
廖承东说:“不错,她是替我问的。”
宋塌子说:“金子我没拿。”
范丽丽立即将廖承东手里的玉簪拿过来,在宋塌子眼前晃悠一下。只见那玉簪上忽然一道亮光闪过,那寒光形状如弯刀,白得刺眼。宋塌子吓坏了,这还不算,一股鲜血就从他额头上淌下,淌到眼睛里,迷住了他双眼。
宋塌子不敢抵赖了,说:“金子是我藏的,可都被许怀家拿走了。”
廖承东问:“我母亲因何得病?簪子是怎么到许怀家手里的?”
宋塌子说:“廖辉,我说出来你能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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