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观之清香,饮之可口

第41章 心里的印

观之清香,饮之可口 白糖糕 9911 2022-11-09 22:17

  柳芽走至庭中空地,折下一枝小竹子,熟练又快速地划下一个简单版本的飞行棋模板道,“四人一组,哪一组先全部走到终点便为赢,玩法是诗句接龙,谁能接下一句,谁就可以叫丫鬟摇一次骰子了,骰子摇到哪个数,就可以走多少步。”

  “规则是,摇到六,就要到起点重新来过。”她摘下数朵不同颜色的花和叶放到格子里,“花色代表自己的队,如我是红队,若刚好走到红花这里,则又需回到起点重新来过,可我走到叶子那里,即依照刚才的点数走多一次。”

  “听起来好像很好玩。”贵毅伯府的世子明更秀与胡清晰面面相觑,跃跃欲试地笑道。

  洪晨锐不屑道,“哪好玩了,不还是乏味的诗词歌赋!”

  “接龙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出乎意料,考究学识的丰富程度,和思想的灵敏水平,尤其诗句比词语难多了,加上追逐式的游戏规则增加了紧张感,确实比一般的诗词歌赋有趣多了。”莫浓羡亦兴致勃勃地道,“我参加!”

  柳芽道,“有谁不想玩的,我也不勉强。”她狡黠地笑,“毕竟拼的是‘真材实料’。”

  言外之意摆明了是不参加的,都是没有真才实学的,即使上了场抢答惨淡亦好看不到哪,横竖都叫人难堪,洪晨锐本就是个与范达统齐名的人尽皆知的纨绔,他可以不在意,但慕容恬却不行,她在乎极了自己的面子,及好不容易‘赢’来的才名,思及此,恨恨地瞪着柳芽。

  忽然,慕容恬难受地栽倒在左边的庶妹慕容芙身上,在众人都看向她时,她蹙眉低呼道,“我的头有些晕晕的,如此运动怕是不能了,还是你们好好玩吧。”

  慕容飒忙道,“可要请府医——”

  “不用,两位妹妹扶我回去休息休息便好。”慕容恬道,“可不能碍了各位的兴致。”她一手挽住慕容芙的手臂,一手抓住右边慕容芸的手,不着痕迹地掐了掐她们。

  慕容芙压下几乎冲口而出的痛呼,与心底的不甘,面不改色浅笑道,“许只是燥热所致的老毛病,四哥不用担心,我和七妹会在晚宴前好好照顾三姐的!”

  慕容芸怯怯地连连点头,慕容飒道,“那就麻烦你们了,有什么事记得请府医看看。”

  谁都看得出来慕容恬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但谁也没有去拆穿她,何况洪晨锐又接着道,“玩这么个破游戏,还不如去打猎呢,你们喜欢玩,就玩个够好了,恕本世子不奉陪。”

  “大家都知道我有多少斤两,还是不当累赘,和洪世子去打猎的好。”范达统也尴尬道,而后与洪晨锐离开栀兰轩。

  满脸期盼的张莺莺看着柳芽试探地道,“柳姐姐,少了人,这个游戏还能玩吗?”

  “当然。”飞行棋本来就是一个很有灵活性的游戏,柳芽笑道,“咱们每组三个人即可,抽签决定谁与谁一组,没有任何的赌注,输赢只是图个乐子。”但此行的‘计较’,她相信在场的人都会了然于心了。

  抽签后,分别是,红组柳芽,庆王,莫浓羡;蓝组宇文秋页,慕容绛,季欢声。

  黄组张莺莺,明更秀,慕容飒;而紫组是胡清晰,张翊耿,慕容钊。

  柳芽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和庆王同一组,只觉宇文秋页投过来的视线满是酸溜溜的委屈,但庆王相当的坦然和自在,负责摇骰子的荔枝已经抛出接龙的字了,“‘山’字。”

  莫浓羡不愧是新科状元,反应极快:“‘山雨淋漓巧成泉,树影婆娑又是画’。”

  荔枝摇骰子道,“可走四步。”

  “‘画壁牡丹开,拨雾见仙子’。”慕容绛紧接道。

  荔枝摇骰子道,“可走两步。”

  “‘紫藤花舞年华,望君数载救赎’。”张翊耿道。

  荔枝摇骰子道,“可走五步。”

  “‘树色连秋霭,潮声入夜风’。”柳芽道。

  荔枝摇骰子道,“可走三步。”

  “‘风萧萧雨遥遥,两相望隔江河。’”宇文秋页直直地看着柳芽接道。

  柳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玩个游戏而已,至于‘演’得这么用力吗,几轮下来后,她算是发现了,宇文秋页这货只接她的诗,偏偏又每一句都接得住,而庆王刚好与她站在同一格时,他犹如被抛弃的小媳妇般,幽怨地看着她,“……”

  幸好众人的视线大多时候都投在出色的慕容绛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眉来眼去’,但也是有例外的,不知庆王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不着痕迹地站到柳芽身前,成功地阻断了宇文秋页炙热饱满的视线后,浅浅地勾唇,侧过脸低声道:“专心些,慕容绛快到终点了。”

  这时,慕容绛已经又接下一句,还摇到五,非常顺利地抵达终点了,而与他们同组的莫浓羡还差两步,柳芽淡定地道,“又不是一人胜利全组赢。”接着,莫浓羡也毫不令人失望抵达了终点。

  众人纷纷递上自己满怀佩服的称赞,对慕容绛的印象亦彻底逆转了,还欲继续玩下去,有丫鬟毕恭毕敬地前来道,“大少,二小姐,四少,时辰不早了,夫人让你们在开席前,再好好准备。”

  “知道了。”慕容钊道,而游戏也在众人的识相中结束,幸好大家都已经玩得很尽兴了,便各回各的厢房歇息。

  柳芽觉得回去睡一会儿也是好的,怎料刚打着呵欠抬起腿,就被宇文秋页连拖带拽地拉走了,待到一无人处,他仗着身高的优势将她抵在树干,“芽儿和庆王似乎聊得很愉快呢。”

  她好笑地看着空气中飘荡的酸泡泡,“你哪只眼睛看见‘很愉快’的?”

  宇文秋页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中的无所谓,忽而垂首将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含住一小块肉紧紧地吸吮起来。

  “!”才反应过来他想干嘛的柳芽,用力地推开他,可他竟不知轻重地咬她,像被蚂蚁啃噬的触感又疼又麻又痒,再拼命的挣扎都被他巧妙地化解了,而湿润的舌更是嚣张地舔着她的动脉,极致地挑衅她的鸡皮疙瘩,“宇文秋页!!”

  在她瞄准他的肩膀企图狠狠地咬下来时,宇文秋页轻快地退开一步,看着她脖子上鲜红鲜红的印子,满意地弯起眼眸,“嗯?”

  “你卑鄙!无耻!”柳芽捂住脖子咬牙切齿道,眼底的火光恨不得将他烧成灰烬。

  “谁叫芽儿总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是开玩笑呢,如此一来,他们应也知道,这是事实了。”他笑道,“我便要瞧瞧,谁还敢勾引你。”

  柳芽有一瞬间仿若被雷劈中的无语凝噎,继而凉凉地笑道,“你说你喜欢我,又费尽阻止别人喜欢我,那你敢娶我么?”

  宇文秋页似是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愣后,灿烂地道,“你敢嫁,我敢娶!”

  柳芽唇边的冷意一僵,一道闷气就生生地卡在喉咙里,瞪着他的俊脸,半响只能重重地哼道,“谁要嫁给你这样城府比海深,又阴险又狡诈,脸皮的厚度堪比城墙的混蛋呀!”

  看着又从自己视线底下逃走的人儿,宇文秋页低低地笑道,“胆小鬼。”

  **

  彩霞漫天时,宴席开了。

  背山而搭建的舞台上,慕容家的嫡庶姐妹们,在舞娘的衬托下,奏起喜庆的贺寿曲,开头的合奏,中间每人独奏,然后再以合奏结束,众人却怔在了慕容绛的弹奏里。

  因为她比招待宴时出尽风头的慕容恬更厉害数倍,便是慕容恬在听见她的独奏时,亦愣在了台上,轮到自己弹奏时竟久久没能反应过来,还是慕容芙提醒后才狼狈地接下去,柳芽再看洪氏与慕容飒,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而后洪氏的脸渐渐地黑了,看着慕容绛和毫不意外的慕容钊的眼神里,充满克制不住的狠毒,原来应当成为‘主演’的慕容恬,就这样变成了慕容绛的陪衬,她扎进掌心的指甲,恨不得掐在慕容绛的脖子上!

  众人的掌声如雷响起,称赞之声字字句句都砸在慕容绛身上,令精心打扮的慕容恬彻底失去了颜色,别说洪氏心里头不是滋味,便是慕容恬亦想当场将深藏不露的慕容绛撕成两半,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弹得平平无奇的慕容绛,居然比她更出色,如当众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所有人都只看着慕容绛,称赞她,佩服她,欣赏她,没有人注意她,在乎她,甚至可能偷偷地嘲笑她不自量力,思及此,跟着慕容绛走下舞台的慕容恬,便狠狠地踩着慕容绛的裙摆!

  并不察觉的慕容绛继续往下走,听得布料撕裂的声音时回头之际,不小心地踩空了,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台阶下摔,却听破风声飒然而来,有结实的怀抱稳稳地接住她,抬眸触及一双深而冷的眼眸,失望就爬上她绝美的脸庞,转瞬又扬起礼貌的笑,“绛儿谢过庆王相救。”

  只是就近而出手的庆王,疏淡地扫过慕容恬,“不客气。”脱下外袍披在慕容绛身上,将她交回给赶来的慕容钊。

  众人面面相觑,却都没有言语,慕容阁老以咳嗽之声挽回大家的注意力,举杯将这小插曲揭过去,待慕容钊带着换了衣裳的慕容绛回来,谁都知趣地没有提起这茬,而宴席在慕容阁老老练的控制下,非常完美地迈向结束。

  **

  宇文秋页被慕容阁老灌了不少酒,头晕晕地拽住柳芽的手不肯放,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她仿若施了法术一般,没了任何痕迹的脖子,不满地道:“芽儿真是个胆小鬼!胆小鬼!”

  柳芽知道他没有醉,但因怎样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只好坐在床边,“给你讲个故事。”

  “好呀——”他拖着绵长的语调笑应。

  “从前有个放羊的小少年,他平日总在村旁边的矮山上放羊,有一天他忽然朝山下喊狼来了,村里的人们就拿着家伙赶来帮他,可当他们上到山后,却没有看见狼,质问之下,才知道小少年只是无聊了,开个玩笑而已,人们只得骂骂咧咧地下山。”

  “到了第二天时,人们又听到小少年大叫狼来了,于是他们又急匆匆地跑上山,然而还是不见狼的踪影,便明白了小少年又拿他们寻开心,再次骂骂咧咧地下山了。”

  “待到了第三天,当他们正在忙活之际,又听到小少年大喊狼来了,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相信他了,小少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狼把自己的羊都吃光。”

  “我不是怕自己跑上去发现又只是一个骗局,而是怕小少年拿我去填狼肚子。”察觉到紧紧抓住自己手的大掌松懈了,柳芽浅笑俯身迎上他不知几时变得清明的眼眸,“若你说,有个交易要与我谈,我会认真考虑,可你说你喜欢我想娶我,不好意思,我一个字儿都不相信。”

  她欲起身离去,宇文秋页却猛地将她掀翻,压在床上,还是如从前那般毫无畏惧的脸庞,他望进她的眼眸,想探寻什么,也还是什么都探寻不到,气恼之下便垂首含住她的唇,粗鲁地啃着那两瓣坚持的柔软,察觉到她的抵抗,流利地在她想要咬她时,舌如灵蛇般捣了进去!!

  柳芽气得用脚踢他,可这不要脸的,竟然仗着会武功,轻松地将她两脚压制住,只觉一炙热的东西,危险地抵住自己的腿上,“你唔!”她所有的力气,都被他巧妙又强势地抽离,对上他认真的眼眸时,心仿佛被针穿透般无法自控地痉挛,不知怎的,泪就从眼眶里冲出来了。

  如断线的珠子,掷地有声地落在宇文秋页心里,他松开她,颓败地趴在她身上,紧紧地抱着她,“抱歉,抱歉,抱歉。”一句句地在她耳边重复,“是我先伤透了你的心,不该怪你不愿再相信我,抱歉,抱歉,芽儿——”

  即使一再遭到他的利用,皮开肉绽时,她也不曾示过弱,落过半滴泪,可现在却莫名地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只想把那些潜藏的杂乱都哭出来,迷迷糊糊之际,便觉有冰凉的东西被他塞进她手里,而后他握住她的手用力——

  “!!!”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平日用来防身的小刀刃,便已尽数没入他心房。

  “你疯了吗?!”柳芽再也顾不得哭了,翻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

  宇文秋页抬手疼惜地抹着她眼角尚未止住的泪,“这是你烙进我心里的印。”他满足地看着她为他泄露出来的紧张与忐忑,“谁都抹不走也掩不住,它是你救回来的,从此以后,便只为你而动。”

  “……”柳芽完全不知道自己该笑他天真好,还是该恼他任意妄为好,刚刚替他包扎好,就听阵阵震天的吵杂涌进来。

  “慕容阁老的住处,走水了。”宇文秋页少见地严肃道。

  **

  待柳芽和宇文秋页赶到慕容阁老所在的含笑楼时,灰头土脸的慕容钊刚将烧伤的慕容阁老抬出来,而中年府医忙胆颤心惊地扑过去诊治,但才把脉已惊恐万状地摇头,接二连三冲来的明更秀和胡清晰及张翊耿和张莺莺,还有季欢声,齐齐不敢置信地默然。

  柳芽一把将中年府医推开,先给慕容阁老嘴里塞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再边把脉边从自己预防万一而带来的药箱里,掏出包扎的工具,头也不抬地对慕容钊道,“去拿些冰和烈酒来!”

  慕容钊不敢怠慢,飞也似的而去,柳芽继续吩咐道,“我要撕开阁老的衣服了,介意的女眷背过身去。”比她先来的洪氏和慕容恬面面相觑,见周遭的人连带慕容爷子都看着她们,只好避嫌地转过身去,刚赶来的慕容绛和慕容芸,亦忍住担忧,先站到一旁。

  柳芽利落地剪开慕容阁老已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他左半边身子几乎都烧伤了,不用凑近亦能闻到肉焦的味道,她以烧红的手术刀剔干净所有伤处后,慕容钊也把她需要的东西拿来了,她就用酒混合药粉与干草药,替阁老包扎,随后又用手帕将冰块包起来,搁在伤处上。

  未待慕容钊问询,柳芽又从箱子里掏出一瓶黄色的药水灌给阁老,不知是太苦了,还是刚才的治疗已起效,慕容阁老被呛着般咳嗽着醒了,而慕容钊未出口的担忧便变成激动的呼唤,“爷爷!”

  听得自家哥哥的喊声,慕容绛心一抖,大着胆子回头,见慕容阁老虚弱地说着自己没事,提在嗓子眼的惊惧,就全都变成泪,拉着慕容芸扑过去,还未来得及说话,慕容恬已哭得稀里糊涂地凑过来表达关怀。

  等他们一家子或真心或虚情地上演了一遍关心慕容阁老的情景剧后,柳芽也知道了,火势之所以蔓延得这么大才被发现,是因为慕容阁老有每夜都在密室祭拜亡妻的习惯,而之所以会起火,是因为他喝多了不小心弄倒了烛台。

  总而言之,这场火,可以概括为意外事故,但柳芽再三犹豫,还是将心底的疑惑讲出来,“阁老,你有每夜睡前都服用宁神茶的习惯,对吗?”

  慕容阁老一愣,“没错。”

  “那你知道药方吗?”

  闻言,慕容阁老看向一旁颤颤巍巍的中年府医,这人结结巴巴道,“就是寻常的方子!”

  柳芽笑道,“我也是医者,它寻常不寻常,别人看不出来,不代表我把不出来。”

  中年府医抿着唇不语,慕容钊道,“柳检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药方有什么问题吗?”便是众人,都疑惑地看着柳芽。

  “刚才替阁老诊治,我发现他中毒了,不过这个‘毒’比较有趣的是,银针检测不出来,对脾胃虚寒的人而言,它还是良药。”在他们不敢置信的表情中,柳芽慢悠悠地继续道,“但用在阁老这样燥热的体质上,它就是慢性毒药了。”

  慕容钊冷冽地看着中年府医,步步逼近,“陈大夫,你当真对我爷爷图谋不轨吗?”

  陈大夫却是看着柳芽,“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造诣,竟知道我参杂了什么药!”而后对慕容钊冷笑道,“没错,是我!就是我,想要他死!”

  慕容绛似是没想到平日老实的府医,竟如此凶恶,匪夷所思地道,“你,你不是爷爷救回来的吗,怎的恩将仇报?”

  “我呸!!”陈大夫粗暴地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瞪着慕容阁老道,“这人面兽心的老不死,救我们父女两回来,不过是贪图我女儿的美色,年前就是他,就是他女干污了我女儿,若非他,我女儿不会上吊自尽,她才十三岁呀,她只得那十三岁,便被你们敬重的阁老毁了!”

  这话一出,就像平地而炸开的雷,众人惊讶得都快要忘记呼吸了,周遭似乎只剩下慕容钊呵斥又被慕容阁老阻止的声音,便听慕容阁老虚弱地道,“这事老夫可对灯火发誓,并非老夫所为——”在陈大夫欲出言反驳时,他看向慕容爷子重重地哼道,“剩下的,你来解释!”

  被点到名字的慕容爷子愧疚地道,“是我——”在洪氏惊愕得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咬他无耻时,他叹息着道,“我教子无方,叫飒儿害了陈滢——”洪氏五颜六色的表情,瞬间变得奇异无比,“但陈滢没死,父亲得知我把事情瞒下来,特意去看过她,发现她尚有气息,如今养在进儿那——”

  进儿是慕容爷子的六庶子,因双腿患有残疾,素来不见人,即使如此盛宴,也从不出席,陈大夫不敢置信地看着言之凿凿的他们,就听慕容钊道:

  “可惜陈滢只有气息,一直无法醒过来,我时常出谷便是为六弟和她寻医问药,这次特意拜托烨王带柳检验前来,亦是希望柳检验可以帮帮忙,我们怕你承受不起又一次的丧女之痛,才一直没有告诉你,想待她有起色,再让你得知这个事实。”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就听轮椅扎过青石板的沉重声音清脆地响起,循声看去,就见一约莫十五六岁的清瘦少年,被高壮的小厮推着过来,他不冷不热地道,“你若不信,可以去云实阁看看,她就住在北厢的上房。”

  陈大夫狐疑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地晃动,突然飞快地朝慕容爷子冲了过去,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死死地掐住……洪氏的脖子,泪流满面地怒道,“你这婆娘!竟然骗我!!”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