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扬最后将大家提出的要求归纳成了二条；一是不能有任何不尊重异性的行为。二是不能擅自动用他人的物品。
沐染听后笑了，说默扬果然是深谙官僚体制的作派。
默扬问沐染这是什么意思？
沐染说官僚体制和民主体制的最大不同以法律条文为例，民主体裁的条文来自民众，因而条文含义清晰，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官僚体制的条文则出自官僚之手，为了追求权力和利益的最大化，条文尽量模糊，而后附之解释权归官僚体制。就拿默扬归纳的第一条来说吧，就是典型的官僚条文。什么是不尊重异性的行为？这对于不同的人必然有不同的理解，行为包不包括语言？语言的伤害算不算伤害？行为的不尊重以什么为标准？拉手还是袭胸？这就是权力的空间，因为解释权在默扬，默扬可以根据自身利益的需要做出界定。如果二小姐和若然都被柳也强行拉手，默扬完全可以界定拉二小姐的手不属于不尊重，而拉若然的手属于不尊重，且能解释得合理合法。这样，尽管对若然公平，但对二小姐就不公平了。但这又没有明显的伤害后果，因为伤害的后果也是由默扬界定的，如果身体上有明显的伤痕，这当然是伤害。但心里的伤害只有受害者知道，别人又看不到。大可以由默扬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如果二小姐有异议，默扬还可以从公平的立场，劝她要大度，要多一些宽容，多一些包容。反正拉一下她的手，她也没有损失什么？她还是她。如果条文明白不准强行拉手，这事情就简单了。但默扬的权力却没有了，没有了权力，自然也就得不到任何利益。既然什么也得不到，无利不起早，那还有什么意思。
土豆说他也明白了，模糊的空间，就是浑水摸鱼的空间。
二小姐说她就不明白了？刚才大家说得清清楚楚，怎么一到默扬这里又模糊起来，她现在不得不怀疑默扬的居心？
陶陶压低嗓子对若然说，她那口子怎么还不明白，人家的智商并不比他低？他还要玩心眼，玩一次被戳穿一次，他觉得这样有意思？若然说她现在也懒得搭理他，由他去吧。
默扬面红耳赤地站起身来，说大家为什么总是针对他？
沐染说没有人针对他，大家是对事不对人。
土豆官僚发威了？要大度一点吗，要多一些包容，多一些宽容，不要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默扬愤然说，好，算他多事。
土豆说本来嘛。
二小姐说难道不是吗？
默扬本来想说，他还就不管了呢。但他突然看到土豆和二小姐脸上的笑容，觉得有些怪异。他坐下来，笑了。说差一点就上了他们的当。他们是故意激他，想让他放弃。默扬说他要坚决捍卫自己的观点，决不不教而诛。大家有什么恶言恶语尽管倒出来吧。
土豆笑了，瞧这不怕开水的样。
若然悄悄地对陶陶说，她怎么都觉得现在的默扬象个被人逗弄的小丑？陶陶捂着嘴乐，说只怕他自己并不知道，还暗自得意着呐。
沐染说既然这样，那教的使命自然就由默扬承担。不管他用什么方式，只要把大家的意思传达清楚就行。此后大家按之前提出的要求对待柳也就是。
二小姐说还有一点必须明确，如果柳也再搞出什么事来，默扬也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没等默扬提出异议，二小姐忽然大叫子归不见了，说他出去很长时间，外面天黑雪大，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大家这才想起子归，刚才只顾着发泄对柳也的愤慨，忘记子归确实出去很长的时间没有回来。沐染说大家放宽了心，不会有什么事的，他出去看看。子归肯定是在欣赏漫天雪花，忘记了时间。风雪夜迷人嘛。
沐染说着，拿起照明灯走了出去。
不多时，沐染就回来了，说子归正在温泉那里进行他那个曲子的高潮部分，需要绝对的安静，大家就不要去那边干扰他了。
子归正在小屋里云里雾里的时候，堪卓玛忽然提醒有人来了。风雪中透出灯光和沐染的声音，问子归在吗？堪卓玛想要闪避，子归示意不必，来的是他最好的兄弟。子归让沐染进去，说他在小屋里。沐染一进屋就看到和子归并肩的堪卓玛，他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说祝福他们，虽说历尽千辛万苦，但终于走到了一起。堪卓玛说谢谢他的祝福。堪卓玛的声音有一种很糯很软的腔调，但汉语说得却很流利。堪卓玛一开口，连子归都差点吓了一跳，他一直都认为堪卓玛是不开口说话的。堪卓玛在他心里说，她可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一般的时候她不用说话。现在是第一个祝福他们的人，她应该用大家都明白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谢意。子归给堪卓玛和沐染互相做了介绍。沐染和堪卓玛打了个招呼，说他就不打扰他们，知道子归没事就行。
沐染走后，堪卓玛示意子归去温泉。子归准备好之后，堪卓玛解开自己的衣服，牵着子归到了温泉。
雪花依旧在飘，温泉腾腾的热气让落下的雪花瞬间消灭。子归牵着堪卓玛的手，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冰冷的雪花飘在身上，反而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惬意。他泡在那个最大的泉眼里，堪卓玛坐在泉眼边的岩石上，她的手掌春风一样地抚过他的肌肤。当堪卓玛泡进泉眼，子归感到此刻自己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战战兢兢，一切都不得要领。
温泉的雪夜，二个雪之精灵促动着勃勃春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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