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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丁二狗 丁公子_ 4095 2022-10-29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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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艳似乎有点缺心眼,楞是没想到丁大狗是有心的,到县城刚缓过劲,就生龙活虎地拉着丁大狗到处转着买衣服。这山里娃身体就是皮实,丁大狗心想,这么折腾咋就一点事都没有呢。

  秀艳走在前面,兴奋地看这看哪,看见满意的衣服就买下来,也不讲价钱。丁大狗跟在后面付钱,火气又逐渐上来了。她走路怎么就这么难看呢?丁大狗跟在秀艳身后仔细观察着秀艳走路的姿势,发现她每走一步两条腿就往外垮一下,一边肩膀就往下倾斜一下。他心里嘀咕,压根就不像个女娃,跟个土匪似的。而秀艳买衣服净挑贵的买让丁大狗也很不舒服,这哪像过日子的人,有座金山也被她给花光了。

  衣服买得差不多了,秀艳肚子饿了,拉着丁大狗下馆子吃饭。秀艳在这个时候完全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吃东西总是挑贵的点,满满叫了一大桌。看着这么多菜,丁大狗又心疼又气愤,而秀艳压根就不管丁大狗,只顾着自己吃饱。她可真能吃啊,这样吃下去非得把我们家给吃空了不可。丁大狗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骂。

  正骂得起劲,丁大狗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喜凤打来的,这电话来得太突然也太蹊跷。自从和文娜的婚事黄掉后,丁家和喜凤家再没什么联系,就连丁狗剩和刘拴牢见了面也不怎么说话,双方都有些不尴不尬的。

  喜凤没绕弯子,十分直接地问:“大狗,姨问你,你老实说,你跟我外甥女还有没有可能再到一起?”

  丁大狗吃惊不小,他摸不准喜凤问这话是啥意思,是不是事情有了变化?“好我的姨哩,”丁大狗很委屈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文娜她爸不同意,不是我们不愿意,我马上都要订婚了,现在正给人家买衣服哩,你问这话是啥意思么?”

  喜凤快言快语,说:“现在这些话都不要说了,我就问你,你还想不想跟文娜谈对象?”

  丁大狗预感到事情可能真的出现了转机,心头一阵狂喜,连连点头,说:“想么,当然想了,我连做梦都想着哩。文娜她爸是不是改变主意啦?”

  喜凤十分干脆地回答说:“就是的,老掌柜的松口了。你回去问一下你爸,看看你家里的意思,两家人坐到一起好好商量一下。”

  一直埋头苦吃的秀艳从一堆饭菜里抬起头,很懵懂地问:“咋啦,咋啦么,你跟人家说啥哩?”

  丁大狗十分诡秘地笑了,喜形于色地说:“你管我说啥哩,吃你饭吧。吃吧吃吧,这一次吃饱了下顿还不知道在哪呢。”

  文盛之所以改口,完全是迫于无奈。这得归功于文娜和他妈乐凤设计出的苦肉计。文娜发动了喜凤和她姨夫刘拴牢,一找到机会就在文盛耳边唠叨,责怪他硬生生拆散了一门好姻缘。喜凤是一张刀子嘴,一张利嘴把文盛损得够呛。“我说你这人咋这个球样子,你自己没本事生男娃咋把责任全推到我妹子身上哩,我妹子一口气可你生了三个,可你这怂人没本事给人家下男娃的种你怪谁哩?这个可不是我乱说,是有科学根据的,你要相信科学是不是?我咋就一生两个小子呢?那是我男人的种好。”文盛向来就有点怕喜凤的这张利嘴,在喜凤跟前他没少吃亏。无论喜凤说什么,文盛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吭声。喜凤接着说:“你们家三个闺女,就非得让老大招个女婿?你不能这样,老大老实好欺负是不是?人家两个娃娃谈得好好的,你非要横插一杠子棒打鸳鸯散,没见过你这样当爹的。你倒好,一推三六五,这媒可是我说的,你让我以后咋混呢?现在丁家的把我都恨死了,连拴牢出去见了人都抬不起头。我喜凤这块金子招牌可算是让你给毁啦。”

  文盛那些天被说得心烦意乱,心理上逐渐出现崩溃迹象。文娜和乐凤趁机成功上演了一出双簧戏。文娜那些天也没去上班,在家里闹绝食给文盛看。乐凤每次给文娜准备双份的饭菜,文娜吃一份,桌子上留一份。一连好几天文娜恹恹一息躺在床上装死,把文盛惊得六神无主。总不能为了这事把自己的亲闺女给饿死吧。文盛心里想。

  老三文莎又添了一把火,给文盛信誓旦旦地许诺,日后自己找的女婿一定进自己门。文盛架不住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劝说,心理的防线土崩瓦解,他一怒之下松口啦。“行啦,你们别说了。让喜凤给丁家打电话,看看还成不成。”

  文娜在苦苦等待丁大狗回话的同时,丁大狗正跪在父母面前。不等儿子陈述完事情的经过,丁狗剩就一跳三丈高,他狂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现在改口啦,同意啦,日他妈这不是拿我丁家当猴耍吗。你说,这叫什么事?”

  丁大狗低着头,不敢言语。丁狗剩在屋子里咆哮着说:“他文盛改口也可以,让他拿三万块钱来。我钱都给了,他现在才改口,早他干吗去啦?不行,这事绝对不可能了,他现在想把女儿嫁到咱们家来,咱们还不要了。”

  丁大狗嗫嚅道:“爸,您不能这样。你不要我要,反正我是非文娜不娶。”

  丁狗剩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跳起来伸手给丁大狗就是一个嘴巴子,“你要,你给我拿出三万块钱来。”

  丁大狗的脸上马上出现了五根清晰的手指印,鼻血也被打了出来,顺着上鄂往下流淌下来,可他的神情依然十分镇定,说:“爸,这回我可不能再听你的,你就是打死我我还是这句话,非文娜不娶。”

  丁狗剩被儿子的态度彻底给激怒了,抄起门背后的棍子死命往丁大狗身上抡了过去。王桂花和二狗三狗一看情况不妙,慌忙扑上去抱住了狂怒中的丁狗剩。丁狗剩使出蛮力,一把推开了王桂花。可二狗三狗眼疾手快,一个抱住丁狗剩的大腿,另一个抱住丁狗剩的身子。丁狗剩哪里是这两个壮小伙的对手,一下子被箍得严严实实。此刻的丁狗剩像是一头狂乱的公牛,浑身是气可撒不出来,气得嗷嗷乱叫,“放开,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放开。”二狗三狗不仅不听话,反而箍得更紧了,丁狗剩一怒之下抡起棍子朝二狗三狗一顿暴打。二狗和三狗被打得龇牙咧嘴直抽冷气,可这父子几个都是一副倔脾气,谁都不服输。二狗和三狗被打得有点招架不住了,连忙喊大狗赶紧跑路,要不他们也撑不住了。丁大狗这回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跪在地上动了不动,大声让两个弟弟松手,让老掌柜的打,打死算了,不能娶文娜还不如死了算球。

  二狗和三狗被打趴下了,丁狗剩像个杀红了眼的将军一样怒发冲冠地冲了过来,劈头盖脸一顿乱棍。一下,两下,三下……丁大狗咬牙坚持着,鼻血洇湿了他的衬衫,血红血红的一大片,看上去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

  丁狗剩的怒气逐渐散尽,他缓缓嘘出一口气,扔掉了棍子,踉踉跄跄走到炕前,虚脱般躺在炕上喘气去了。

  慢慢地,丁狗剩的呼吸均匀了。他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坨苍蝇屎,很沉痛地说:“你们几个畜生,可把老子气死啦。”他歇了口气,接着说:“去,不订就不订了!我算是明白了,儿大不由娘,你们自己的婚事自己看着办吧,我是再也管不了啦。”

  六

  喜凤低眉顺眼坐在丁狗剩对面,一副做错了事忐忑不安的样子。今天她是代表文家跟丁狗剩重新谈判的,与上次不同,这次她显然低调了许多。丁狗剩吃饭的时候喝了几杯酒,他酒量本来就不好,那酒又有几分上头,脸膛发红额头冒汗,看样子有几分高,舌头不太利索可嗓门却很大。老话说,酒壮怂人胆,何况丁狗剩一贯一强硬著称,喝了酒气焰更是嚣张,自喜凤坐下来他就咋咋呼呼地说了一大堆,狠狠把喜凤埋汰了一顿。喜凤虽然嘴巴厉害,这次理亏也就没敢还嘴。

  丁狗剩虽然有几分高,可脑子还清楚。他扯着嗓子说:“你们这不是坑人么,上次是他把我们赶出门,这次又要把人拉回去,是啥意思么?我这边把媳妇说好了,三万块钱都砸进去了,正准备听个响声,你们半路里又杀了出来。你说,要是文家再来个变化我咋受得了?那要是两边都落空我娃以后咋办哩?”丁狗剩几乎把唾沫星子喷到喜凤脸上,叫嚣着问:“你说,谁能保证他不反悔?”

  喜凤也是个三句话不对就燥的人,这回却表现得十分隐忍,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保证!文盛他这回再出啥乱子我就到他家门口喝药自杀哩。你放心,我喜凤保了一辈子媒,从来就没有我说不成的媒。你去打听打听,方圆几十里我都是块金子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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