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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 第280章:退居幕后的智者

唐妻 最浪13叔 3607 2022-11-03 16:52

  赵元白也不敢马虎,认真的与苏宁儿解释道:“夫人,这件事情我之所以一直没有答复五郎,也没向夫人你提起,是因为我心里还存着一些顾虑。”

  “顾虑?”,苏宁儿一听,脑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糊了一层浆糊,没好气道:“赵元白,你是不是后悔了,还惦记着想娶她入府?”

  赵元白一脸无奈,轻轻抓住苏宁儿胳膊,苦口婆心的道:“夫人你在想什么呢,我从未想过要娶她,当初没有这个念头,如今怎么还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想了想,他再道:“我只是觉得五郎与陶九娘一直都没有什么交集,这个时候她突然说要嫁到赵家来太奇怪了些,而且她也知道是我们夫妇二人亲自将她父亲送入京兆府的,一来我是担心夫人不愿意她入府,再则我也害怕她会对我们赵家有什么歹念。”

  “夫君担心得也不无道理”,苏宁儿踌躇了片刻,也免不得露出些焦虑的神色:“可我看五郎铁了心要娶陶九娘,上次柳姨娘的事情我们才违逆了阿耶,如今又要断了五郎的念头,只怕你父亲那里也不好交代,这陶九娘毕竟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总不好棒打鸳鸯,去拆散人家。”

  “嗯,夫人所言有理”,赵元白思忖着渐渐陷入了沉默。

  苏宁儿静静的看着他,这件事情总归还是要他点头答应才是。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头来,欣喜道:“夫人你看这样如何,陶九娘她若是执意要进我赵家的门倒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将她收进来与五郎做个妾室,毕竟她也不是什么侯门显贵,是我赵家攀附不起的。”

  苏宁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着他的胳膊,又好气又好笑:“亏你说得出来,你果真如市井中的那般,太过桀骜,妄自尊大了些,陶家如今不是什么高门大户,难道我们赵家就是她高攀不起的,你还想着让她与五郎做妾。”

  她也不指着赵元白再去管这事,耐心劝道:“这件事情,你就别插手了,省得又弄得家中鸡犬不宁,容明日我去问过老祖君的意思,如若老祖君觉得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便答应了五郎吧。”

  赵元白抿着嘴唇,思索着点了点头,既然他这夫人都如此说了,他也没什么可争议的。

  次日,苏宁儿领着丫头们去赵老太公院里请安,也顺道与他说起了陶芸淑和赵五郎的亲事。

  赵老太公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听了苏宁儿所禀的事情,也不由得陷入了犹疑。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答道:“五郎非娶这陶家的女儿不可?”

  苏宁儿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是不大乐意赵五郎娶陶芸淑进门,审视着老太公,违心的说道:“要说陶家九娘也算是长安城里炙手可热的女子,有才情,又聪慧,五郎也是正年少得意,两人还是十分般配的。”

  赵老太公只是冷笑了声,老练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瞥向苏宁儿:“宁丫头,你这孩子怎么也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苏宁儿心头一凛,讪讪的不好再答他。

  “与北衙险獠勾搭在一起,能有什么干净的心肠”,赵老太公气得鼓鼓囊囊的:“再说他那父亲做着人牙的买卖,伤天害理,实在是令人发指,当初我不愿意三郎娶陶家的女子,如今自然也不希望看到五郎将那险獠爪牙娶入家中,三郎看得通透,怎么五郎这孩子就没这点觉悟呢。”

  赵老太公背着手在院里来回踱着步子,忽然又紧盯着苏宁儿,蹙眉道:“宁丫头呀,我听说你家那位叔父近来也与北衙一党走的甚密,你还是要劝着些,北衙阉宦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远着些才好。”

  “奴家谨记祖君教诲。”

  苏宁儿知道老太公这一辈子被北衙中人害得不轻,对北衙一党从来都没什么好感。

  在这一点上,她倒是和老太公性情相投。

  赵老太公整理了衣衫,坐到院里的躺椅上,漫不经心的道:“宁丫头,五郎这桩亲事你也不必再操心,若是你公爹再去为难你,我必不轻饶。”

  苏宁儿一脸苦意,她从未将赵平广去宁园的事情向任何人诉说过,老太公怎么知道公爹去为难了自己?

  她连声应是,恭敬的与老太公作揖肃拜,回宁园的路上一直唏嘘不已,一会儿看看霜儿,一会儿又看看走路迟缓的沁儿。

  两个丫头都是面面相觑着直摇头。

  苏宁儿立时明白老太公这是表面退居幕后,实际上还是在默默的观察着赵家的一举一动呀。

  得亏浪十三的事情她处理得公正无私,若是仗着赵元白的庇护徇些私情,挪用赵家府库的银钱来纵着自己的叔父,有朝一日被赵老太公得知她可真是下不来台。

  不愧是一代贤人,虽不居于朝堂,却能得到朝廷达官显贵们的称颂与敬仰;不管家中事情,可还能将家事运筹得井井有条。

  整个赵家,甚至苏宁儿所见过的人里面,这位老太公是她最为敬佩也最畏惧的人。

  既然老太公发了话,她也犯不着再去为此事操心,如果弄巧成拙,最后得不到半句赞许也就罢了,反而会惹来一身骚。

  她按着老太公的意思,风平浪静的过了几日,温季清却不声不响的来了赵家。

  苏宁儿赶去客堂时,赵老太公与赵平广正在陪着说话。

  看到苏宁儿的身影,温季清立时一脸欢喜,连忙上前来叩拜。

  这可把苏宁儿吓得不轻,与他相识这么久,从未见她对自己行如此大礼,惊惧着扶他起来,忐忑不安的道:“温国公折煞奴家了,奴家不过商贾人家的拙妇,哪经得起国公行此大礼。”

  温季清卑微客气的回道:“公主乃圣人亲封的君宁长公主,又是老奴一向最为敬重的才情女子,如今虽是嫁做人妻,可在老朽心中,公主永远都是那个公主,不会变的。”

  “国公太过抬举奴家了。”

  苏宁儿诚惶诚恐的将他扶回座上,看着赵老太公一脸阴沉,心里不觉犯起了嘀咕,小心翼翼的问道:“国公日理万机,不知今日屈身来到寒舍所谓何事呀?”

  温季清狡黠一笑,那笑意直叫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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