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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 第89章:规劝

唐妻 最浪13叔 4620 2022-11-03 16:52

  胡肆中正喧嚣着,那中间的酒桌旁围了许多凑热闹的人。

  赵元白领着阿瞳不声不响的靠拢过去,掀开守在田澄身边的亲卫,直接与田澄冷眼相向。

  田澄赌得正欢,也未察觉到身旁的异样,投下骰子,却见浪十三神情突然木讷,不耐烦的催促道:“十三郎快些押宝,愣着作甚?”

  赵元白面色顿沉,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田澄,语气冰冷的说道:“田虞侯好雅兴,不如让赵某来陪你赌几局如何?”

  田澄听到声音,这才肯抬起头来,见是赵元白,立刻转怒为喜,兴匆匆道:“是赵郎子呀,你来得正好,咱们都是自家人,若要作赌关起门来尽了兴致便可,以后也有的是机会”,

  说着他又不屑的瞟了眼浪十三:“今日且让舅父替赵郎子报了夺妻之仇为你解恨。”

  “虞侯真是煞费苦心了”,赵元白克制着心中的愤怒,镇定的坐到一旁的椅凳上,抢过他手中的骰子,在手心中用力的捏了捏。

  骰子与手指摩擦出的“咯吱”声清脆响亮,围观的酒客直看得瞠目结舌。

  “久闻虞侯赌技精湛,晚辈早想领教领教,不如虞侯也押一押赵某手中的骰子,是一秀、二举,还是四进三红呢?”

  “三郎,你这样我可是会不高兴的”,田澄眯着眼笑了笑:“传扬出去,我那侄女怕是也会不高兴的。”

  赵元白拂了拂衣袖,不以为然的瞥了眼他:“如今李国公正率领将士们在北方奋战,出征前,圣人掷下严令,意欲整肃朝纲,虞侯监管神策军,却在轮值时间来这酒肆中饮酒作赌,传出去想来圣人也会不高兴吧。”

  田澄握了握拳,眼神中开始流露出一丝诡谲之意:“看来三郎是不想与田某好生相处了?”

  “不敢,不敢”,赵元白利落的站起身来,将那捏碎的骰子轻轻洒落到桌面上,意味深长的道:“赵某不过区区商贾子弟,岂能与堂堂神策军都虞侯论相处之道。”

  本想软弱一回,可看着他这般盛气凌人,哪还有退让的心思,众目睽睽之下,索性直接拽起浪十三肆意的走出了胡肆中。

  身后田澄眼睁睁看着他将浪十三领走,连那百贯银钱也未曾留下,气得咬牙切齿,狠狠一拳拍在桌上,义愤填膺的道:“这田舍郎,还是这般不识抬举。”

  ......

  回到波斯邸中,赵元白静静的审视着浪十三,只见他额间已是大汗淋漓,也不知如何再去说他。

  浪十三身子还在瑟瑟发抖,环顾着邪月圣女与赵元白,苦口婆心的解释道:“圣女、三郎,我今、今日,可、可不是自愿作赌的,我、我是.......”

  “楼上备了些薄酒,十三叔还是先上去饮些酒水压压惊吧”,邪月圣女打断他道。

  浪十三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惶恐不安的连忙挥手致意:“不、不、不,你们放我回去吧,浪某发誓今后绝不再入这种地方,银钱,银钱,浪某回了苏家会让人送过来的。”

  他后面的话说的全无底气,恐怕连自己都不会相信。

  赵元白瞧着他这副被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的气立时消去大半,怎么也再气不起来。

  本想责备几句,又实在不忍心,只得让阿瞳将他搀扶起来,好生宽慰道:“先上去吧。”

  他与邪月圣女走在前面,只听后面浪十三在阿瞳手中拼命挣扎着:“不、不、不,浪某不去,浪某不去。”

  等到入了厢房之中,看着桌上的好酒好菜,浪十三吓得更甚,跪在地上苦苦央求道:“三郎、圣女,你们这是作甚,我可是有良人文书的,你们不能这样草菅人命,不过是几百贯银钱,苏家、苏家还是出得起的。”

  赵元白心底的怒气再也掩藏不住,铁青着脸大声骂道:“你又想去祸害谁,是央求周六娘,还是又去祈求齐大娘子的怜悯,难道你非要将她们母女再度置于绝地,非要将所有关切你的人连累的不能存活,才肯甘心吗?”

  浪十三闻言色变,一脸悲戚的扑倒在地上,如同刚刚恍然大悟过来,哀哀的哭诉道:“我该死,我该死,这些日子全凭着兄嫂的垂怜,一直肆无忌惮。”

  赵元白缓缓蹲下身去,看着他这副穷困潦倒的模样颇感心酸。

  想在扬州时,他也曾意气风发过,随着苏宁儿的父亲走南闯北,好歹还有番男子汉的作为,如今怎生就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他实在想不明白。

  再度收起心中的怒气,他温眸相望着将浪十三搀扶了起来,坐到桌边,语重心长的道:

  “十三叔,算起来,我也该这样称你一声长辈,阿宁与齐大娘子的处境,别人不清楚,咱们叔侄最是明白了,上一次为了一桩婚事,险些害得阿宁丢了性命,让大娘子百感揪心,大伯父身前待你不薄,如今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你作为阿宁的叔伯,不该如此报答伯父吧?”

  浪十三颤颤巍巍的,心里愈发不能平静。

  真没想到自己活了半生,竟还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愣头青活得通透。

  赵元白亲自斟了两杯酒,递了杯到他跟前,浅饮着又同他说道:

  “十三叔自己也身为人父,该懂得疼爱子侄的道理,你若心中有她,就该敬她,爱她,护着她。”

  “哎”,浪十三悻悻的饮了杯酒,面上尽是苦楚:“我若是有此觉悟,也不至于让一对子女宁可跟了那妇人,也不愿意随我入京。”

  赵元白握着酒杯沉吟了片刻,之后从怀中掏出几页卷着的纸笺出来,缓缓说道:

  “别再作践自己了,十三叔该知道,你能回苏府,并非是周六娘有多善意,全仗着阿宁母女的说和,可那苏府总归不是她们能够决断的。”

  “是是是,明日”,浪十三说着又连忙改口道:“不、不,今晚我便连夜出城回扬州去。”

  “回扬州?”,赵元白闷闷的摇了摇头:“十三叔还回得去吗,你好歹也是苏家人,若早有此决断,向苏家讨要了这些银钱,哪怕是在这寸土寸金之地也能置下一座不错的宅子,何必挥霍到那赌坊里面去。”

  “哎”,浪十三又是摇头叹息。

  赵元白将手中的纸笺摊开来放到桌上,示意道:“这是新市最南边三处铺面的判书,靠着我赵家的柜坊,待会我让阿瞳送到府上去,也省得你再被周大娘子责问。”

  他一边将那几页判书撕成两半,一边继续说道:“听说苏家将所有家产都放到了明年易马的交易上,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大肆购买铺面,先租赁来用着吧,只要康宁新市犹在,我赵元白绝不会擅自收回。”

  浪十三感动得早已老泪纵横,原来他早已准备妥当,可为何方才去府上又是那样的态度,实在让人费解。

  正犹疑着,却听赵元白话锋一转:“不过十三叔今后不能留在苏府了,带着你那子侄来我赵家吧。”

  “是、是偿还那四百贯银钱吗?”,浪十三颤抖着声音审视了眼他。

  “算是吧”,赵元白苦闷的笑了笑,凭着他们叔侄这做派,怕是在赵府呆一辈子也还不了那些银钱:“若你真惦记着苏家,便等阿宁出了阁,苏家家主回来之后再做决断也不迟。”

  两人面面相觑着,赵元白思忖着又突然补充道:“十三叔应该知道,只有阿宁出了苏府,她与齐大娘子才真的有出头之日。”

  “哦”,浪十三浅浅的应了声,倒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邪月圣女又为二人斟了酒,从赵元白手中拿过判书,温笑着道:“十三叔且放心再饮些酒,待会我呀亲自送你回府,会将所有事情向两位大娘子交代清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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