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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逃奴

娇女致富手札 潘哒不胖 5890 2022-11-04 03:11

  杜宝珠上一世忙着工作,连恋爱都没怎么认真谈过,结婚就更是想都没想过。

  到了这里,虽然崔氏也隐隐约约提过几次她的婚事,但因为这个身子年纪还小,她忙着逃难根本没有细想。

  此时,风清月朗,眼前的少年高高翘·起唇角,微圆的眼睛深深望着她。她脑袋里竟然模糊晃过一个念头:若是她必须嫁人的话,和眼前这人共度一生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

  杜宝珠向来是个果断的性子,既然觉得计划可行,便当机立断地点了点头:“好啊,我等你来报恩!”

  没想到小小的女孩儿竟然如此坦率,原本从容的少年愣怔了一瞬,很快眼眸便被笑意淹没。

  他指尖动了动,到底没有逾矩,只是将脖子上挂的玉石摘下来放进杜宝珠掌心:“等我。”

  那玉石圆圆的,拇指大一块,只在顶·端钻了个穿挂绳的洞,其余部分并未雕刻。大约陪伴了主人多年,圆圆的玉石表面光·滑细润,还带着主人的余温。

  杜宝珠郑重地将玉石收进荷包,这才笑着朝宋文摆手道:“天快亮了,你路上小心些。”

  宋文抬头看了看已经沉到山尖的弯月,终于将包袱背在背上,转身投入树林深处。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杜宝珠才蹑手蹑脚回到房间,在崔氏身边躺下。

  崔氏睡得深沉,听见动静含糊地问了声:“娇娇儿?”

  “是我。”杜宝珠亲亲热热地挽住崔氏的手:“阿娘,没事,我刚才去了趟恭房,继续睡吧。”

  崔氏嗔怪道:“这么大的炕,你非挨着我,热死个人了。”

  这样说着,却也没有松开杜宝珠的手,就这样再次睡去。

  黑暗中,杜宝珠捏了捏荷包,仿佛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一般,唇角含笑。

  第二天一早,在吵人的鸡鸣声中,尝乐揉着眼睛爬起身,顺手拍了拍左边的闻喜:“闻喜姐姐,天亮了。”

  说着,又拍了拍睡在她右边新来的哑巴,然而这一拍却拍了个空。睁开眼睛一看,床上空空荡荡的,被褥也折得整整齐齐,仿佛无人睡过一般。

  这新来的真是心机!居然起个大早,去小娘子面前挣表现!

  尝乐不满地爬起身,连洗漱都顾不上就钻出了厢房。然而,她把厨房、茅房、院里院外全找了一遍,都不见哑巴的踪影。

  这下,她彻底慌了,赶紧回屋摇醒闻喜:“闻喜姐姐!”

  闻喜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尝乐惊慌失措的声音,便立刻睁开了眼:“出什么事了?”

  “哑巴不见了……”尝乐哭丧着脸道:“她是不是偷偷跑了啊?”

  “她的卖·身契在小娘子手里,根本跑不了。”闻喜年长几岁,性子便要沉稳得多:“许是去恭房了呢?”

  “没有!”尝乐脸垮得更厉害了:“我哪里都找过了,其他醒来的姐姐也说没看见她……你说,她可是因为我昨晚骂了她,赌气跑的?”

  尝乐对小娘子院里多出一个一等婢女一直不太高兴。她性子憨直,虽说不会故意做些脏手脚打压新人,但为了逞老人威风,也会耍一些小聪明故意欺负人。

  就比如昨晚分床铺的时候,她便仗着资历老,将哑巴赶到了最不透风的位置。

  哑巴当时便抱着被子不肯睡,她还为此暗暗得意了许久,觉得新人就是新人,会功夫又如何?还是得受气!

  后来,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记得那哑巴到底有没有过来睡觉。

  这会儿想起来,便后悔不迭:“完了,哑巴跑了,小娘子肯定生我的气……会不会打发我去洗衣房啊?”

  闻喜脑筋要清楚一些,当即下床翻了下人共用的衣箱,见哑巴当时拎的包袱仍压·在最下面,才开口道:“倒不一定是偷跑的……咱们先去禀告小娘子,请小娘子定夺吧。”

  尝乐一听,死命摇头:“不能去!你先帮我瞒住小娘子,我这就去把哑巴找回来!”

  说着,就闷头往门口跑,却被闻喜揪住衣袖:“傻子,这事有些古怪,没准是小娘子的安排也不一定。你四处跑,走漏消息坏了小娘子的事情怎么办?”

  “啊?逃奴不就是逃奴么,还能有什么古怪的?靖恭坊的路口不还贴着张家的寻婢榜么?”

  闻喜见尝乐仍是一副闷头闷脑样子,就知道和她说不清楚,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一起去找杜宝珠。

  果然,刚刚起床洗漱的小娘子听了这事,白白净净的小脸上一丝诧异也没有,反而挑着眼看向她两:“可有对人声张这事?”

  闻喜忙道:“奴料想是小娘子的安排,便没敢张扬出去。”

  “哦?”杜宝珠檀口轻启,脸上略微带了些笑意:“逃了个奴婢,怎么会是我的安排?”

  尝乐一见她这幅模样,便跪在地上告罪:“小娘子,都是奴的错,奴这就去把人找回来。”

  闻喜却镇定如常:“早先小娘子说起新买了一个奴婢,却迟迟不见带回府。这回出城的时候,那奴婢又出现了,还招来神策军的军爷搜查,奴便觉得那奴婢身份不寻常,因此猜想她走失也是小娘子计划之中的事。”

  杜宝珠这才勾起唇角,在闻喜的眉心点了点:“你倒是机灵。”

  “这事你们知晓就是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那奴婢走失了,回去就张榜寻找。”

  闻喜一见杜宝珠的笑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直高高悬起的心总算安稳落地,忙向杜宝珠行礼:“奴遵命。”

  一旁跪在地上的尝乐仍然一脸茫然,不知道小娘子和闻喜之间打了个什么哑谜。

  杜宝珠看见她这幅茫然无措的模样,心底隐隐好笑,抬眼朝闻喜递了个眼色:“这事就交给你应对了。”

  闻喜领命,带着尝乐离开,留下杜宝珠独自坐在妆镜前。

  她忍不住将那装了玉石的荷包拿出来看了看,才塞回妆盒最下面一层藏起来。

  现在不是刚来那会儿,她要是想找个人顶替宋文的身份也不是做不到。可尝乐闻喜两个鸦头毕竟是她身边一直伺候的人,一直瞒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次‘逃奴’事件就成了她试探两个婢女本事的试金石。

  现在看来,闻喜的表现可圈可点,竟然凭着她的只言片语猜到宋文可能的身份,不但自己保守了秘密,还压住了直肠子的尝乐。杜宝珠眼中闪过满意的光芒,决定将一些她不方便出面的任务交给闻喜。

  “叩叩”,杜宝珠刚刚将妆盒收好,门外便响起鹿鸣的声音:“小娘子,东西已经收拾妥当,可要启程了?”

  “鹿鸣。”杜宝珠扬声叫道。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仆在。”

  杜宝珠摸了摸绑在臂上的机关,轻声道:“进来,我有话与你说。”

  闻喜光是凭着只言片语就隐约猜到全貌,那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寿王眼线又对此事知道多少?

  如今远离了长安城,她早已打定主意将该处置的隐患全部处置干净,反正如今兵荒马乱,走失一两个奴才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杜宝珠清澈纯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机,上一次她错失了杀死田令孜的机会,引来许多麻烦,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鹿鸣并不知道屋内主人的想法,听见召唤便推门走了进来。

  杜宝珠白皙的指尖在妆盒上敲了敲:“刚才闻喜和尝乐来报,说我新买的奴婢走丢了,你可知她去了什么地方?”

  鹿鸣脸色一变,单膝跪下:“仆不知。”

  杜宝珠指尖莹润如贝壳,敲在暗红的木匣上煞是好看。她敲击得很慢,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鹿鸣的心跳上:“是不知,还是不敢知?”

  小姑娘声音还未长开,带着软软的稚气,但谁也无法忽略她话中的威力。

  鹿鸣脸色越发苍白,低垂着头驯服道:“小娘子,仆并未向殿下提起您的新奴婢的事。”

  这就是承认自己猜到宋文身份有异了。杜宝珠慢吞吞地收回指头,转而用扇柄托起鹿鸣的下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这一刻,鹿鸣竟然生出了面对寿王的错觉,艰难地吞了吞唾沫:“仆已是您的奴才,只以您为主。”

  杜宝珠眼睛眨了眨,不知是买账还是不买账。

  就在鹿鸣耳中几乎被心跳声充斥时,她才轻轻淡淡地开口:“你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保住你的命。”

  “李杰送你来,是想从我身上得到消息,我若是出事,你就没用了。一个已经暴·露的奸细,即便回到主子身边也会因为知道太多秘密而被灭口。你知道该怎么选了吗?”

  当初李杰把鹿鸣送给杜宝珠的时候,杜宝珠便强烈表达了不满。然而最后还是迫于李杰的威势,接受了鹿鸣的监视。

  鹿鸣原本以为小娘子已经认命,却没想到小娘子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将事情挑破,并逼他做出选择。背后不由一凉,竟然从这娇滴滴软嫩嫩的小娘子身上读出一丝杀意来,似乎他一旦选错,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他的眼前闪过鹤锋那光秃秃的耳朵和寿王殿下·阴鸷的目光,最终还是低下头,向这位香香软软的小娘子臣服了:“仆全凭小娘子命令行事。”

  “这便最好。”杜宝珠笑了笑,道:“此事若是不报,李杰难免怀疑你。你尽管告诉他,我的确救下一个姑娘,而且假借婢女的身份带出城放了。但是因为我一直防着你,你没有机会探查姑娘的身份,只知道她出自平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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