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冷淡无情的男人,出声格外的柔情絮语。阮渊眼睛一红,反手紧紧地抱着海祀,哽咽气断,“海祀,都是我不好,我辜负了你,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于阮渊来说,此刻的拥抱,等再长久的时间都值得。上苍待他很好,他终于等来了。
“我原谅你什么?”从阮渊红着眼睛反抱他时,海祀就释然了,曾经再多的伤害都烟消云散,只图一个答案,仍旧忍着心中不舍,追问道。
“我不该怀疑你,不该不信任你,不该为了别人伤害你。”阮渊羞愧的脸颊烧红,恨不能立马以死谢罪,只海祀好不容易回来,他不想和海祀再分别。
“还有呢?”海祀继续问,他想要的答案依旧没得到。
阮渊心满意足的抱着海祀,诚恳的自我反省、道歉,听海祀还有问题,有些懵,还有?没有了啊。
他做的最错的事不就是为了那个所谓的未婚妻失手杀了海祀吗?一步错,令他们相隔天涯,他思念悔恨,海祀爱恨交缠。
“啊?”阮渊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傻傻的询问:“不应该不问你的态度?”活的没岁数的阮渊,从未谈过正式的恋爱,与未婚妻之间也没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肉麻话,哪能往这方面想。
茗立在左边,眼神示意阮渊,生怕阮渊看不懂,又用手比了个爱心。阮渊恍然大悟,很上道:“我爱你,海祀。”
干脆直白的表白弄得千年寒冰脸颊红红,继而道:“观尘珠呢?”没听见表白的话之前,心中有所期待,真听了又害臊难当,转移话题。
茗立刻两眼放光,屁颠屁颠的跟在海祀和阮渊的身后,移步到冰棺附近。阮渊从冰棺底下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递给茗,“这是你要的东西,现在完璧还给你。十分感激你帮我将海祀带回来,你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阮渊挺抱歉的,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别人宝贵的时间。茗倒没什么感觉,“没关系,时间不多了,我就先行一步,你们在一块儿好好地过日子吧。你要我把他给你带回来,希望你日后别求着我把他带走。”
茗向阮渊抛了一个俏皮示意的眼神,转身飞走。
阮渊有过未婚妻,却未做过夫妻二人之间该做的事,和海祀之间更纯洁无辜,对茗的话疑惑不解,他怎么会把海祀赶走呢,忙向海祀表明心意,“那是他的话,不是我的想法,你别往那方面想。”
茗的话只有海祀听得懂,拦腰抱起阮渊,兴致昂扬道:“现在我们该做一些恋人之间该做的事情了。”
阮渊一头雾水的由海祀拥抱自己。当然了,海祀并没有做成,一步步的慢慢来,给男人布下来天罗地网,最终瘫软在海祀的怀中。
海祀终于等来了属于他的冬天,阳光洒满海面,暖融融的,漾着两个男人交融的心。
雪拂中途去了妖界之后,秦尘和牟词便在人间一隅寻了一个小宅住着。起先为绝亦非的事情秦尘争个不休,处处批评牟词,为雪拂打抱不平。牟词只得做小伏底,说尽好话儿的哄着,方才好转。
后过一段时间,牟词突然提议回家,希望秦尘随他一块儿走,哪晓得秦尘一口拒绝了他,要留在人间,迟疑都没有。
牟词一下子就蹿火儿,要秦尘愣一下,回应的没那么死,他都不会往别的方面去想,结合之前与秦尘深谈的一些隐秘的事儿,不得不想歪了,觉着秦尘留在人间,就是在等一个人。
自己喜欢的人,心中装着另一个人,这种思想挺梗的,牟词没脸直言,拐着弯的拿话损骂秦尘。
秦尘不知就里,将恼火起来,和牟词大干一仗,争吵的不可开交,一时失言说了绝情的话,绝不与牟词走。实则在等人间灾祸过去,等看王爷笑话,方能与牟词释然离开。
忽的空气中凝结一股浓重的气氛,牟词怔住当场,秦尘同样面有难色不语。
良久,牟词一言不发,悄然飘去。长久时间腻歪在一块儿,慢慢的彼此了解,却在这一刻为无关紧要的人爆发。牟词忽然觉得他一点儿都不明了秦尘,原来等候了长久,他才是那个后退之路。
现再思及父母,突然明白父亲为何最后爆裂而死,没有能厮守天长地久的爱情,他不该一时好奇,动了邪念,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秦尘被牟词口不择言的话气的火冲脑门,一时口误伤了牟词,站在门里,望着消失的背影,一时发怔,脚迈出门槛,又缩了回来。
两个人在一起,这点信任都没有,无法长久。或许他和牟词之间需要一个冷静的时间,来梳理彼此的感情。
宵夜狂性大发,将半空森林之狱夷为平地,天界为之振动,纷纷恐慌,尤以闭关的玉帝,正垂目做了一个美梦,方醒之际,突兀的闪过一张俊美风流的脸揉成一张恐惧扭曲的绿眼,惊醒了过来。
许久双目痴然,神魂俱凝,回过神来,凛然瞳缩,匆忙出了关,直奔寝宫而来,不见爱妻,只远远地听闻外面打得翻天覆地,正抬步,一个云鬓欲坠,粉面抹云,扑了个正怀,撞上玉帝的胸口。
惊喜连连,泪挥雨下,花了粉颊染了面,“你终于出关了,那个宵夜不知为何出了半空森林之狱,并且将半空森林之狱毁了彻底。现在天界已经再没了半空森林之狱,不但如此,天庭已经乱了个彻底。”
“爱妻勿急,有相公在,定会平定四方。”玉帝软言细语安慰了一番王母,又道:“天庭现今情况奈何?”
王母便向玉帝细细讲述一番,道来半空森林之狱如何消失在天界,宵夜又如何狰狞了一双红眼直冲天庭,天兵天将与他缠斗,死伤无数。众神皆上,被摧的魂飞魄散,一缕清风散在人间,剩下的光景全退万丈之外,逃无踪影。
天庭异动,玉帝早有感知,只细微,虽并不甚清楚,却觉得不必畏惧对方,凭借自己的身份摆在那儿,天庭众神仙都不是吃素的,谁能有翻天的通天本事。
出来之后,闻动静,听王母详细道来,玉帝这才发现不是他想象中那般,半空森林之狱,天界最为神奇的存在都被摧毁了,说明这个宵夜不一般。
在这道令人闻风丧胆的气息之中,玉帝嗅出一丝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仿佛他在午夜梦回最亲密的触碰过的幻影,心有隐隐不安。
“爱妻回寝宫安心呆着,由相公出去为你顶一片天,乖。”玉帝又说了些甜出蜜的话儿,安抚下王母,将她留在寝宫,独自出去了。
玉帝身穿华服,光彩耀人,飞跃而出,悬立仍在杀戮之人的身前,冷漠肃杀的睨玉帝,张口出寒气,“你这只缩头乌龟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缩在后面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目若寒霜,杀气逼人。
与宵夜清润的声色不同,这个声音更为的低哑厉色,透露出浓浓的恨意,玉帝觉得这道声音十分的熟悉,对着宵夜的脸,一时想不出是谁,对宵夜的逼问,心下觉得甚奇怪。
借此摆出颜色,“大胆宵夜,竟敢如此羞辱本帝,今天定要将你定法,以儆效尤。”玉帝威严的声音震遍天界每个角落。
溜跑的众神仙们,躲在一隅角落中闻见玉帝的声音,纷纷回来,站在离玉帝几十公里身后远远地望着,并不打算出手帮忙,一个个都有自知之明,斗不过,就由玉帝一人上,免得白白牺牲。
从另外一点,不得不说,这些神仙也有看戏的成分在,尤以月老为先,从一开始就不插手,躲得远远的观视,玉帝在凤栗殿有动作,不可能瞒得过众仙的耳目,只玉帝权势滔天,王爷又不知所踪,聪明点的都不会选择和玉帝对着干,但不代表会站在玉帝这边。
隐约知道玉帝的为人,却并不知道他会如何对付一个温和柔顺的男人,只觉得教训一下就了事,毕竟宵夜乃王爷的人,真的出了什么事,估计天界又得大乱一场。
别的神仙不晓得,月老作为姻缘仙可是知晓的一清二楚,担忧宵夜有个好歹会成为第二个洛神,赶忙派人在下界搜寻王爷的身影,找了半天,不曾有消息。又联系人打听宵夜身在何处,探听不得消息。
直到半空森林之狱有了坠落的形迹,宵夜突闯天庭,一路杀伐血溅,直引玉清宫,这才恍然大悟。
纷纷后退,不敢有所反抗。
玉清宫仙娥仙童、天将兵士俱倒在了宵夜的刀刃之下,血流成河,魂飞魄散。
“哈哈哈”宵夜听了玉帝自负之言,仰头大笑,笑得玉帝皱起眉头,这才慢慢道,“玉贤,就你这个小人,居然还狂言治我法,你也配!”后一句眼神一转,冷厉无比。
“你”玉帝讶然,玉贤这个名字是他未升仙时,在人间使用的俗名,且这个名字只一人笑得,那会儿他有一个恋人,仍娶妻生女,那恋人知道后颇为生气不满,就同他冷战了,后为了讨他欢欣,便将这个无人称呼的玉贤之名,告与他,叫他有个欢喜,遂又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