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无意义
第四十九章下戏台鬼市(九)
“陈店主,我是朝歌白家第九子,今日来到这下戏台鬼市就是寻得一份黄表纸,;如此有幸能够遇上陈店主,还要恳请陈店主卖个面子给在下,待下回家之后就让家仆守到下次开鬼市之时,定会将桃花泪双奉到陈店主手上。”白久奇有些不满意陈老九对暖玉的评价,可是现在形势就是自己有求于人,只好继续软话下去,当然小小的带了一点点的软威慑。
“原来是朝歌白家白九公子。”陈老九神情松下来了一下,这才好好重新打量了一番白久奇,“小老儿刚刚就还在想,公子这气度必定是大家之后才对,没想到居然会是朝歌白家之后。”
杜喜宝先前听陈老九不愿意心中有点小打鼓,现在陈老九这样回答,怕也是对朝歌白家有些耳闻的,这下应该是有门道了吧!
“但是,小老儿我在鬼市这两百多年的时间,交易在公平的原则之上,就是要现兑现,绝不容忍赊欠行为。”陈老九看着白久奇又要开口的样子,赶紧的接下把自己的话说明白,“我知道朝歌白家的信誉以及名头,也不是怀疑白九公子的身份,只是小老儿是个老古董了,不懂变迁也不想灵活。”
呃……这话说的,杜喜宝脑门上都要冒汗了,若不是这陈老九喉结明显,还真是怀疑这陈老九是混菜市街的女街霸。看着小白那受委屈的样子,杜喜宝真是怒了,松开白久奇的胳膊就要往前冲,却被白久奇一把拉住。
“陈店主,或者能否劳烦您移驾同我到家中取这桃花泪呢?”白久奇依旧不死心的提出设想。
“白九公子客气了,只是小老儿离开这阳间已久,对红尘已了断,不愿意再踏入一步。”陈老九依旧不愿意妥协。
“或者……”
陈老九就是个倚老卖老的抢话精,这白久奇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又被陈老九抢了个前,“这下戏台鬼市散了之后,小老儿也就要跟这走了,自然不会在这阳间停留的,所以让小老儿停留或者是前往白府的事情,白九公子还是不要继续提了。”话说到这份上,就已经是变相的送客了,陈老九已经看出白久奇和杜喜宝身上根本没有自己想要的桃花泪,反反复复纠缠也没有多大意思,可又不能伤着颜面,让人直接走,所以说得含蓄些‘您呀,不要在这想馊主意了,我已经不愿意和你交易了!’
说着说着,陈老九又往巷子前面张望了几眼,不再理会自己眼前这两人;白久奇还是没有放弃,眼睛盯在纸扎铺的一角应该是在考虑如何说服陈老九,而杜喜宝不敢言语,于是眼睛就随着陈老九往自己后的想到看了看。
这巷子在初初见到的时候是狭长的,一副怎样都看不到底的样子;然后就被白久奇神秘的‘变’宽了,现在从这巷子底往前看,感觉不过几步的距离……主街上的灯火依旧灿烂,只是刚刚还熙熙攘攘的人群,现在已经散去,偶见一个两个的人形飘过,也是一副集市采购‘大杀’之后要赶回家的节奏。
这是今天下戏台鬼市快要散市的征兆吗?杜喜宝不愿意在浪费时间观察下去,转过头来决定自己和陈老九聊聊。
却发现不仅白久奇在出神,就连陈老九也还在神游,杜喜宝往前走了两步,顺着陈老九的目光所注视点观察观察。
陈老九在对着发呆的或许是一家裁缝铺(亲亲们问为什么是‘或许是一家裁缝铺’?呃……这个问题在时间如此紧迫的情况下,杜喜宝脸皮也是不顾了,大吼一声姐就是不知道蝌蚪文,你们能奈我何?招牌写什么你们去问发呆的白狐狸去!),看不出这间铺子又和特殊之处,可是……杜喜宝侧脸看看陈老九,这刚刚还一脸油盐不进的陈老九现在却看得一脸小粉红,难道有‘奸情’?
可是那铺面一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样子,杜喜宝这边看不到任何的不同,难道是角度不一样。挪挪位置,从白久奇的左边移到右边,这下子什么都看清楚了:一个美女,一个面相温柔的古装的美女,十指芊芊正在打理柜台上的布匹和成衣,低头抬头间满满的都是对面前这些布匹和成衣的喜爱,就像是杜喜宝在天朝比苏时对待自己喜欢的大型犬一样。
这时古装美女手挚一把剪刀,在一块红色的布匹中间轻轻地剪开一个小口,然后双手各执一边,各自用力……一声干净利落的破空声之后,布匹被轻轻松松的撕成了两块。古装美女将手中的布匹整理好之后,就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木头匣子,将已经整理好的布头,一块一块的分装到木头匣子里面……
陈老九的痴迷依旧继续,杜喜宝却已经看出了门道,晃晃白久奇的胳膊,成功唤回白久奇的注意力之后,连忙问道:“小白,那个桃花泪一般情况下做什么用途的。”
“白家家中,一般是姐妹们用来熬汤喝的。”白久奇知道这桃花泪的功用,也是因为爱美的三姐喜欢喝这桃花泪养颜汤,而且每隔五日定要家中厨子熬上一锅,然后白焰婳那小丫头也是每次都能喝上两大碗。
“熬什么汤,你喝不喝呢?”杜喜宝心中的设想好像一点点被证实,也就不顾白久奇之前说过的‘注意事项’,话开始多了起来。
“好像是你们女子才喝的什么养颜汤,我一个男子才不喝那东西呢!”白久奇俊脸一扬,一副爷就是天生丽质,无需这些娘娘腔的后天滋补。
“那么,你看陈老九那副样子,需不需补呢?”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轮廓,可还是想要一些肯定的答复来做支持。
“三姐多是拿了皂荚米一块炖了喝,说是功效胜过那有腥味的花胶。”白久奇说着瞟了一眼陈老九,然后压低声音有点坏坏地说道:“陈老九这身皮,前后算起来怕是有三百来年的褶子了,完全没有必要滋补了!”
第五十章下戏台鬼市(十)
“三姐多是拿了皂荚米一块炖了喝,说是功效胜过那有腥味的花胶。”白久奇说着瞟了一眼陈老九,然后压低声音有点坏坏地说道:“陈老九这身皮,前后算起来怕是有三百来年的褶子了,完全没有必要滋补了!”
杜喜宝问了这么多,就是想要这样一个确定。想自己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若是白久奇知道了,定是要阻拦,只好乘着白久奇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松开白久奇的胳膊。
突地贴到陈老九眼前,惊得陈老九连忙退后了好几步,杜喜宝同样不给陈老九反应的时间,直接开口:“我觉得陈店主可以换得比桃花泪更好的物件。”杜喜宝将自己的下半部分脸埋在五彩羽披里,声音从羽披后面传出来显得瓮声瓮气的,好像极不舒服的样子
“夫人这感冒严重的好像更甚了,还是快些随着白九公子回家养着吧!”陈老九被杜喜宝惊得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事情,面上有些不悦渐渐浮上来。
白久奇还在想着杜喜宝问这桃花泪的缘由,没想到自己还没想出个门道来,杜喜宝已经松开自己的手拦着陈老九开始说话。白久奇有些懊恼自己的失误,要是……
杜喜宝根本不给陈老九继续往前看的机会,顺着陈老九的步子亦是左左右右的进行遮挡,陈老九这眼见就要发怒,杜喜宝赶紧的又说上一句:“我知道陈店主要那桃花泪有何用!”
这句话引起了陈老九的停顿,也间接制止住白久奇过来要拦住杜喜宝的意思。
“夫人这话说得到是有意思,这以物易物自然是有需求才进行换置,换了自然是要使用的,不是吗?”陈老九这口中还是不松一分一毫。
“我意思是我知道陈店主想要将这桃花泪送与何人使用,而且我还知道这人是否愿意接受陈店主的好意。”杜喜宝耳朵部分也埋在五彩羽披中,所以自己的心跳一声胜过一声的高,握着五彩羽披的手上黏黏糊糊的满手是汗……
“这个倒是有点意思,不如夫人说说看。”陈老九停下左右张望的动作,抱在自己怀中的木头匣子换了个位置。
白久奇不动声色的走到杜喜宝身后,面色严肃的看着陈老九。
“陈店主是想要将桃花泪送与美人吧!”
陈老九眉毛往上挑挑,没有回话;杜喜宝只得继续往下说,“而且这个美人就是前面那个正在收拾货品的美人吧!”
“夫人到是好眼光!”陈老九被杜喜宝直接说中内心所想,倒也不在遮遮掩掩,又反问到:“夫人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陈店主,现在怕是没有时间再聊这些旁支细节的东西。”杜喜宝说这就指指主街上渐渐变得透明的纸楼,“这下戏台鬼市就要散去了,我们下次要找到陈店主自然犹如大海捞针,同样的陈店主今天若是不把握住机会,像是下次见到那位美女也是要费些波折的。”
“夫人既然如此说来,自然是有什么‘招’可以交给小老儿了?”若说刚刚陈老九注意到杜喜宝是因为杜喜宝身上不能完全掩盖的生人气息,以及对杜喜宝身份的猜测;那么现在的注意则是有趣,有趣于这个小人儿的精灵劲!
“我要黄表纸。”杜喜宝已经成功的引起了陈老九的兴趣,自然是要将自己的要求先提出来。
“这个自然,若是夫人能够给出比桃花泪更好的物件,我自然是双手将这黄表纸奉上。”陈老九说着又将木头匣子打开,爬满朱砂符文的黄色纸张又再次展现在杜喜宝眼底。
转头问询是的盯着白久奇,白久奇这次终于静下心来,上前仔细看了一眼,那黄表纸的右下角果真是有一个特殊的标示,和自己中午在白府书库中看到的标示一样,于是冲着杜喜宝点点头,然后同陈老九说道:“这黄表纸配套的朱砂笔好像未在里面?”
“哦!这是小老儿的疏忽,我这就进店去拿,那夫人也要准备好交换物件,我们速战速决!”陈老九这点重要的小心事已经被杜喜宝知晓,也就放心杜喜宝能够交出让自己满意的交换物,于是放心的再次折回自己的店铺里。
“这个自然!”杜喜宝笑眯眯的答道。
看着陈老九已经入店,杜喜宝赶紧的招呼白久奇:“小白,快,快帮我把衣服脱了!”
白久奇听了一愣,杜喜宝却没有时间再解释什么,先将身上的五彩羽披随手一扔;然后开始解白久奇给自己套上的白色单衣,只是这个盘扣实在是繁复的很,杜喜宝解得满头大汗,也解不开来,“小白,你快些过来帮我脱衣服……哎呀,你脸红什么,刚才你自己脱的时候,不是脱得很自然的吗?现在害羞什么,快点,快点……”
终于的红着脸的白久奇颤颤的伸出自己的手,开始在杜喜宝身上解扣子,“小白,我是要让你解扣子,不是让你将解开的扣子重新扣上……我的天……”杜喜宝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解开的扣子,又被白久奇仔细的给扣上了,杜喜宝真想是昏过去了。
“算了,算了,不要解了,你直接撕吧!”杜喜宝伸手抓抓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何时起自己已经是一脑袋的汗水了。
“撕了……”这小白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还是果断明白的一人……不,是一果断明白的狐狸,怎的现在智商就开始退化了。
“赶快的撕了这单衣,要不陈老九出来就麻烦了……”杜喜宝都急得跺脚了,好在这次白久奇终于明白过来,双手拉住杜喜宝身上的单衣,侧过自己的脑袋,然后果断的向两边一扯,这白色白色单衣终于成了碎片。
杜喜宝大喜,动作更加敏捷的拉上自己橙色家居服的拉练,‘嗖’的一下,衣服就被拉开了……看看这就是现代服装的好处,要么套头,要么纽扣要么拉练,脱件衣服秒秒钟的事情;再看地上白色单衣的‘尸体’何必呢!
第五十一章下戏台鬼市(十一)
杜喜宝大喜,动作更加敏捷的拉上自己橙色家居服的拉练,‘嗖’的一下,衣服就被拉开了……看看这就是现代服装的好处,要么套头,要么纽扣要么拉练,脱件衣服秒秒钟的事情;再看地上白色单衣的‘尸体’何必呢!
“好了,好了。”杜喜宝急着把自己的太鹅绒外套递给了白久奇,而自己又快速的将扔在地上的五彩羽披拾起来,再次披到自己身上。
白久奇承认自己直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杜喜宝的举动,可是看着杜喜宝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白久奇也没有伸手出来制止。
当然杜喜宝这些奇怪的举动没有被白久奇打断,不是因为白久奇没想到怎样制止,而是白久奇完完全全的已经被杜喜宝的‘豪迈’给吓到了,且不说在公众场合宽衣解带的事情,就单单在鬼市里面不顾一切褪掉身上的‘庇护’需要的是多大的勇气!
之前在小摊之前的纠缠,白久奇还记着杜喜宝脸上的恐慌以及眼角流下的泪水,那是真实的情感反应,人类其实非常脆弱,不能完全的接受精怪,只是现在却是又……
这样时不时犯二的白久奇,杜喜宝就安慰自己这是小白还没能完全适应‘新生活’,还是喜欢看小白犯二的样子!(菡萏偷笑:其实这也就证明咱们杜喜宝也是个二货!呃……那啥,二二更健康!)
从‘二货牌衣架’白久奇手上接过自己的橙色天鹅绒外套,杜喜宝双手拉在衣服的肩部,大力的上下抖动,试图将衣服抖得少点褶皱,然后也希望自己的气味能够散去一些。
“阿嚏……阿嚏……”杜喜宝刚叠好太鹅绒外套,陈老九就重新抱着木头匣子出来,只是刚站到杜喜宝和白久奇面前就开始一个劲的打喷嚏,一副完全停不下来的样子。
“陈店主,你没事吧!”杜喜宝用五彩羽披蒙着自己的口鼻,吐吐舌头,惊叹于生人气息对往生之人的‘生化’影响。
“阿嚏……嗯,没事,这快要散市了,没关系的……阿嚏!”陈老九一面说这着没关系,一面又是停歇不了的喷嚏。
听到快要散市,杜喜宝的胆子又肥了几分,“对呀,快要散市了,不如陈店主先将黄表纸拿给白九公子查看;我在同你说说这天鹅绒料子的珍贵。”
陈老九闻言看看杜喜宝双手捧着的橙色物件,这物件看不出来是什么用途,但是单看这绚丽的颜色以及随灯火明灭而展现出来的光泽,的确是个好物件,定是能够讨得彦娘欢心……想着想着不由得嘴角一乐,乐呵呵的就将木头匣子恭恭敬敬的奉到了白久奇手上。
杜喜宝看着白久奇已经稳妥的接过木头匣子,仔细翻开了一番之后,就冲着杜喜宝点点头,这下子在场三个人就都开心了。
“陈店主,这是产自五陵大陆外的天朝上国的天鹅绒外套。”杜喜宝说着就抖开天鹅绒外套,“您可以摸摸看,这样的质地,这样的触感,我敢保证整个五陵朝仅此一件,别无他款!”
其实不用杜喜宝多说,陈老九第一眼看到这所谓的天鹅绒外套的时候已经满意了这个物件,自然是看对眼了,所以也不顾自己一个劲的喷嚏,伸手去接这件外套。
“阿嚏……阿嚏……夫人这件天鹅绒……阿嚏……小老儿非常满意,阿嚏……我们成交了……阿嚏,阿嚏……”陈老九不顾自己的不适,抖开了这件橙色天鹅绒外套,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布料,这个样子就是自己这三百多年的岁月里都没有见过的,彦娘那般的爱布料,想来送这个最是让彦娘能够接受的,所以孟婆还是算说得比较正确,还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黄表纸已经到手,按说现在可以和小白就此别过就好,可是杜喜宝看着陈老九一个劲的打喷嚏,反倒是不忍心就这样走开,就怕这个开了两百年鬼纸扎店的老板有什么三长两短,只好转身求救白久奇。
“小白,陈店主这样,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和白久奇说话的时候微微可以露出口鼻,适时的透气非常重要,杜喜宝感觉下巴黏糊糊汗津津的,就像是长了一圈痱子一样不舒服。
“没事的,只不过是你的衣服上还沾染有生人的气息,陈老九在冥界待的时间太长,有些不太适应这上面的味道。”白久奇说着有些心虚的摸摸自己的鼻头,只可惜杜喜宝没有注意到这小白狐狸的狡诈。
“不适应就会打喷嚏吗?”
“嗯,就像人间所说的过敏一样,你们会对食物过敏,而在冥界待久了之后的故人,自然也会对阳界物件过敏。”白久奇这下说的自然了,完全将自己动过这件天鹅绒外套的事情放到了最低点。
“过敏呀!”杜喜宝伸出手抓抓自己的脸颊,“过敏可说是小事,也可说是大事,陈店主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杜喜宝个人对芒果会过敏,吃过之后浑身都会长小红点点,又痒又疼,所以非常清楚过敏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陈老九从出了店铺之后一直在打喷嚏,这个样子看起来也不舒服。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呢?”杜喜宝拽拽白久奇的胳膊。
“好,我试试!”白久奇原是想要让陈老九就这样不舒服下去,可是杜喜宝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样子,让白久奇想起了当初在谢府初见的时候,杜喜宝也是这样望着自己,将自己带出了那个地方,带回到了阳光之下。
“陈店主,我带了一些喋喋草,可以用来熏这衣服,熏过之后应该就不会有让你不舒服的气味了!”白久奇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香包,递到陈老九的手边。
陈老九愣了一下,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眼中有些不甘心可还是接过白久奇递过来的香包,“阿嚏……夫人,这鬼市并不适合您久待,还是速速的离开。”说话间好像有什么声音传过来,尖锐的让人心里慌慌的,杜喜宝点点头。
“哦,那我们就走,小白,走吧!”杜喜宝牵着白久奇就要离开,陈老九还是在一个劲的打喷嚏,转身就能看见眼前的纸楼已经不见了许多,只是那栋裁缝铺还留着。
想了想杜喜宝又跑到陈老九身边,说了句什么话,陈老九居然不打喷嚏了,脸上的褶子又笑开,还伸出手拍拍杜喜宝的肩,然后也说了一句什么。
杜喜宝笑着走回到白久奇身边,说着:“走吧,小白!”
第五十二章下戏台鬼市(十二)
白久奇和杜喜宝两人并行着从巷子里走出来,发现街面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已经完全消失,现在一个逛街的人形精怪都看不见了;两侧的纸楼也变得透明,纸楼里的商品已经完全不见了……杜喜宝还是有些好奇转身回头看着两人出来的小巷子,已经完全变得透明,凸显出这地方原来的模样,高高低低的田埂,一级一级的走远,好像刚刚的如履平地是梦中的道路一般。
田埂最高处还剩下两栋稍有距离的纸楼,颤颤巍巍地矗立着,就现在这个场景下再看这纸楼,非常明显的就看出了诧异甚至诡异,那墙壁白得不正常,矗立在田埂上亦是非常的不真实。
不过纸屋两个主人的慢慢接近,一切的不真实都成为了最正常、最美的。
白久奇转身看到陈老九一副小二郎的模样的站在一长发女子面前,亦是觉着有些吃惊,再看杜喜宝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走吧,小白,我困死了,好久都没有熬夜了!”杜喜宝抖抖肩膀,歪歪脑袋,是不是被垄断企业剥削习惯了,现在翻身做主人反倒是有几分皮痒痒的感觉。
“哦。”白久奇抿抿双唇然后说道:“我刚刚在小巷的时候,是利用纸屋的临时架空之势,左右一扫就将两排纸屋左右逼开了一些,然后我们就可以两人并行了!”
“原来是这样呀,小白果然厉害!”杜喜宝耸耸眉,嘴角微扬,这小白狐狸明明就像知道自己是怎样搞定交易的,可是偏偏却又不好意思说明白的样子真是可爱,“要不我和你分享一下我是怎样知道陈老九为什么愿意和我交易吧!”
“好!”白久奇小二二的一个好字,杜喜宝就把自己压抑许久的凡事都要拿出来分享的习惯,重新搬上舞台。
“我觉着有些事情说出来,也许只有白家人才能理解我,最能有同理心的也只能是你了,小白!”杜喜宝走着走着觉着身上热,于是稍微的将五彩羽披松开了一些。
“小白,我发现了一件发生在我身上的神器事情。”
“什么事情?”白久奇配合的问道杜喜宝,杜喜宝听着听众如此的上心,乐呵呵的。
“我发现我能够听见一些关键的、特殊的声音。”杜喜宝一边说一边回忆自己听到的那些‘声音’,遥遥不见人形的买卖喧闹之声;紧接着的布匹破空之声等等,这些声音是真实存在的,却又是莫名的在一堆声音中‘脱颖而出’,偏偏就入了杜喜宝的耳朵,成为了一个提示性的作用。
“刚刚在巷子口,我听你所说闭上眼睛,紧接着身边的喧闹声就神奇地慢慢淡去,然后入我耳的声音就只有单一的布匹破空之声。”
“喜宝,你是说你闭上眼睛之后就只听见布匹破空之声,其他的声音完全消失了?”
“嗯,就是这样。我们进入下戏台鬼市之前我也闭眼听到了遥遥传来的鬼市内人声鼎沸的声音,睁眼之后却又听不到这个声音了。所以再次闭眼听到这样的声音,让我有所警觉,在我们进入小巷之后,我就留意关注巷子内的纸屋商铺,结果我发现整条小巷里只有一家和布匹有关系的。”
杜喜宝当时被白久奇牵着往前快步走,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店铺的声音传到自己耳中。
直到后来白久奇和陈老九以物易物的合作谈崩之后,在陈老九认定杜喜宝和白久奇拿不出桃花泪之后,加之下戏台鬼市快要散市,陈老九的精明能干也就渐渐的被收了起来,带有爱慕的情绪往前张望。
“陈老九第一次给我们下逐客令,我发现他频频的往前张望,随着他的目光,我发现他在张望一个正在整理布匹的美女。那女子多大年龄我猜不出来,但是可以看出来那女子还是个单身的女子。”
那个古装美女十指芊芊,头发是顺滑的披在身后,只在耳畔浅浅的插着星星点点的暗香桂花,说不出的温柔顺良,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女儿,只是可惜了生死关节……
“我看陈老九对那美女有意思,又同小白你确定了桃花泪的用途,于是更加肯定陈老九换了桃花泪定是想要送给那个布匹美女的,所以我就赌上一把,赌陈老九是一个真性情,会大胆表达爱意的人。”
杜喜宝和白久奇说的只是陈老九的一厢情愿,其实杜喜宝大胆的推测那个古装美女是对陈老九也是有爱慕之情的。在古装美女收布匹时,用的那个木头匣子上面有陈老九店铺的徽章标志,这个标志被‘文盲’杜喜宝敏锐的发现刻在陈老九店铺的每一个地方,可是陈老九却没有发现这个标志刻在美女收布匹的木头匣子内,那个木头匣子一看就是有些年岁的,美女店内的装潢一切都比较新,销售布匹也是;只有这个木头匣子是古旧的,所以杜喜宝大胆的猜测两人之前就见过面,但是却没有开始,现在也许就是需要自己推上一把!
“我看那布匹美女非常喜欢布匹,而我身上只有那件外套算得上是新奇料子,想来这样会比那个随意可得的桃花泪有意义的多,所以我这才想出了用外套换黄表纸,没想到陈老九这样容易就答应了!”杜喜宝说完笑笑,怎么会有点当个小媒人的感觉哩。
听完了事情始终的白久奇,现在注意力却不在这个点上,而是问了另外的一个问题“那喜宝你最后同那陈老九说了什么,他怎么会那样开心!”
“你想知道?”杜喜宝停下脚步,挑挑眉反问道。
“自然想知道!”白久奇认真的点点头。
杜喜宝这次却俏皮起来,伸出无名指在脸前摇摇,断然拒绝:“佛曰不可说!”说完笑着跳着往回家的路上跑远。
白久奇看着杜喜宝越走越远,身后的下戏台鬼市已经完全没有了灯火,大呼一声“喜宝等等我!”然后奋力开始往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