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云遮挡着一分光彩,蕴含着花香的微风,悄悄的吹过,卷起了发梢
钟三年脚下飘摇的走到了巷子口,远见金萄鸢站在大几步开外。
“你……是在等我吗?”
金萄鸢双手抱在身前,满都是不乐意的样子,冲着翻了个白眼,“废话,不然我站在这里干什么,晒清晨呢?”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是干什么?至于老累着一晚上?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都不像是活着的了。”
钟三年整个人飘着走到了对方跟前,自然地挂住了金萄鸢的胳膊,来依仗着自己的力气。
“我昨天清了一晚上的账,整整的整理了上下两千多年的账本,神奇的而意识到了这时间的流逝真…的快。”
金萄鸢挑眉,“行了,我就不管你刚才自己咽下去的那个词究竟是什么了。以后做事稍稍当这些心。”
“哎?”钟三年有些诧异的转过头去看着他。
金萄鸢见到这一般的眼神,紧紧的皱皱的眉头,略有些嫌弃的怼了怼她。
“干什么没有见到我体贴关怀的样子吗?”
钟三年有些恍惚的说道:“只是觉得由你来劝让我当心一点儿,总感觉一种突破了次元的违和感。”
金萄鸢冷笑,“你倒是侧面的讽刺,我平时做事没个准的,因为想想自己做的是个什么。”
他伸出手来点了点对方的额头狠狠的说道,“我做事行为有些许的挑头很好,我自己也有一个准能保得住我自身的好,而你呢,你跑到他这地方来打工,大晚上的不回家,你晓不晓得我心里面怎么寻思的?”
面对钟三年迷茫而又有些飘摇的眼神,金萄鸢上去又是一指头。
“我天天黑就在这等着了,想着我要闻着个血腥味儿,便冲进去管那是什么,非要与他到杀个昏天暗地不成,却又怕着,真的嗅着什么血腥味儿要怎么着。”
钟三年眉眼之间缓慢的舒展了一丝温柔,双手张开紧紧的搂住了对方。
面孔窝紧了那软软的肩膀。
“谢谢。”
金萄鸢面颊之上踏上了几缕淡红色的血丝,漂亮的琉璃眸子,来回的转着圈儿,倒是有些许的茫然无措。
“谢什么谢呀,你这个家伙就嘴上说的好听。”
“喂?”
“喂?”
金萄鸢等不着回音的声音,低下头去一看,窝在自己肩膀的人,双眸紧紧的和上,呼吸平稳而沉重,眉头缓缓地舒开,轻松而又自然。
他悠悠地打了一口气,手穿过对方的膝盖跑了起来。
“真是的,怎么偏偏招惹上了这么一尊,若是他人,我便帮你否了这般的活儿,偏偏遇上了这么一个,我自己也实在是没有底,若真是撕扯起来,你这脆弱的凡人早就已经化为了灰,有哪里能看到究竟是个什么结果。”
金萄鸢难得的有几次的沉闷声音,在嗓子这种低沉的流转,有些心疼的抱起对方,转身往回去的路线走。
而在那巷子的尽头,一道幽暗的影紧紧的关上了一道门缝。
“钟三年!钟三年!”
谁?
什么人!
是谁在喊我?
清楚草地雨后的味道,传物在身边,雨水打落着花瓣,带来些许冷然的芬芳。
钟三年毫无直觉地站在一片些波折的树林间,脚下踩着一片空旷的草地。
无法可感知自己的存在,却能体会到自己身处的位置,眼神很难敲到周围那遭已经破碎而昏黄的场面,却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四面八方如同那古老的樊,敲响着沉闷的声音,缓慢地勾着自己的名字。
钟三年不知为何,拔腿向前奔跑,向前快速的跑着,闯过了一道道弯路的藤蔓,踩碎了那枯燥的树枝。
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在脑海之中记着自己要向前奔跑,不清楚目标是什么,却也是奋不顾身的向前行进着,似乎前方是生命的曙光,是一生的追求,是自己生存的期待。
她快速的向前跑,扎到了一个树林之间,在那空旷的草地消失之后,互相交叉的枝干锋利的划过了自己的身边。
翠绿色的衣衫紧紧地裹着,在那树枝的划过之下,却是迅速的转化为破碎,些许的红血丝顺着伤口顺流而下,却难以感受到任何一丝的疼痛。
不知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可以看到身上的伤口,快速的滑过甚至可见着,那肌肤的活力在其中流淌,血液顺着伤口浸染在全身,处于绿色的一群早已经斑驳的难以堪。
钟三年发了疯一样的向前跑。
头撞上了横在路边的枝干,却也根本不知道多闪,只是向前攀爬着,纵然是跌倒了,快速的爬了起来,手边抓着那干枯的树枝也要向前行进。
为了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呀?连自己也不清楚向前跑的目的究竟是要什么。
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停住脚步是做不到的,只能快速的迈开了自己的脚,想要躲避着脚下的阻拦,却是一步一步的被绊倒。
踩入到了泥土之中,不曾见着自己鞋子的影子,快速的行进却是一步又一步的被困在了那烂泥之中。
手紧紧的抓着树干的纹路,指甲早就已经镶嵌到了那木头的边缘之中,却是将自己从泥土之中拉出来,又一次向前爬着。
为什么呀!
无数次的扪心自问,却寻找不了任何的原因。
钟三年只是眼前着,无论透过了多少的苦难也要向前奔跑,寻找着心底里的一份眷恋。
手紧紧地抓着藤蔓,也将自己向前拉动着,那藤蔓上长着细小的刺,只是一抓进去便是鲜血横流,刺啦啦地向外冒着。
偏偏要拖动着整个人的重量,那一瞬间多少的刺断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却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的向前。
“不要了,停下来吧,就这么停下来,稍稍休息一会儿行不行?”
钟三年大声的呼喊着,只是喊破了喉咙,感受着自己喉咙的震动,感受着那声带撕裂般的疼,却也无法听到任何的声音,也未曾感觉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去。
嗓子疼的有些难受,可身上所受的伤痕却很难倒映在自己的感受之中,像是一个虚影却真实的体现在自己的身边。
眼睛可以清晰地见着那些伤口的痕迹,就连了心中不变的也一抽一抽的,却很难体会到身上所受到的苦难,只是想要向前快速的向前。
究竟是为了什么样的念想,却难以说得清楚,连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一个什么。
便是这样的伤痕,真的找到了心中的眷恋,还能够有什么可作为的呢,恐怕见上一眼便已经走到了生命最终的章节,又有什么值得的呢?
指甲狠狠地抓入到了泥土之中,周围已经无法可以帮扶着自己向前行进的木头腾弯,只有在那一片已经有些烂了的泥沼之中爬行。
偶尔有几个木头横在其中,原以为能有些许的支撑,实际脆弱不堪,手刚刚碰上去,便是训前的化为的污泥。
只能快速的在那其中翻腾着,才不至于将自己陷入到了泥沼之中。
钟三年想看着自己的手臂,已经深陷在泥沼之中,想要爬出来继续的向前,每一个动作极其的费力,几乎是将自己整个人吞噬。
而只要稍微的改变一点目标,只要不再继续向前变有干爽的土地以及巨大的树木,给自己作为支撑,稍稍地喘一口气也是极好的。
只是自己却依旧是在向前行进,不停的打,倒退出的任何指令,不停地向前攀爬着,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早就已经进步了泥土之中。
‘如果现在可以感受到疼痛,一定是疼得要命。’
钟三年恍惚之间看着自己手掌上满头是泥糊的样子,原本被腾弯扯出来的些许的伤痕,早就已经被泥土一紧紧的填满了。
还哪里可以看得出来,这是自己的手?
恍惚间,竟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寒冬腊月的,冷飕飕的天气飘起了雪花,白的如同精灵,母亲叫自己去外面包一团雪回来,用手融化了雪水泡茶。
冰凉凉的雪花在手掌的温度下很难融化,手上的关节似乎早就已经脱离开来,肌肤之间的纹路散发出了细胞之中的分离,整个手红彤彤的,又冷又疼。
钟三年只觉得那时候的时候是最难受的时候了,母亲一直坐在旁边地看着自己,用手将了一大盆的雪花,全部化成了水。
只是如今的空气污染的有些不得了,那里来的那一份古人的风云能用雪来泡茶呢。
融化出来的水乌突突的,土的带着一种淡黄色,明显看着是不能入口的。
还记得当时心中的怕,不停地打着哆嗦,生怕着带来什么争吵,责骂。
冰凉的水从头浇灌下来,冷的自己骨子里面都发抖。
钟三年认为比较了一下。
两种情况下的疼估计都是差不多的吧。
都是疼到了自己的骨头里面,连汗都看不出来,连反抗也做不到,只能自己一个人的疼,甚至连自己都很难感觉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