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姑娘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回去见你姐姐呢?听到杨乾的询问白玉还是默不作声。”一时之间整个大厅都僵在那里,大家都在不断地窃窃私语。为什么沈记仙绣会在王记绣坊?听到家人她又为什么会那么迟钝?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白玉的样子,子渝非常不解。“乾弟,你可能弄错了,她叫白玉。”听到子渝的话,杨乾心里很是别扭。你王记绣坊已经是天下第一绣了,已经拥有了小蝶若雪水玉等精湛的绣娘,为什么不肯承认白玉就是沈秀呢?天下哪里有长的这么像的人?难道真的只是相貌相似?
“这件事情非轻,我想听沈秀姑娘自己的说法。来洛阳之前我深受沈老夫人的重托,决不能辜负了她老人家!大哥,既然白玉姑娘是你府上的绣娘,对她的来历你肯定是最清楚的。既然白玉姑娘不肯说话,请大哥告知大家也好解除大家心中的疑惑!”
“对对对,请天下第一绣给大家释疑!”看着大家都望着他,子渝只好把眼光望向白玉。我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如果冒充的话,前尘往事我一概不知,而且我已经告知我不是沈秀,那我又该如何自圆其说呢?
算了,装傻,那就装傻吧,或许只有这样才最简单!“沈秀是谁?我叫白玉!”听到沈秀的话,杨乾一阵震惊。看来只能写信给沈老夫人了,或许只有她才能证实这个女子的身份。
“今天是天下绣会的大日子,既然白玉姑娘尚在王记绣坊,这件事情我们就容后再说。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绣会的正常进行,扫了绣监他们的兴!各位以为如何?”大家点了点头默许了。绣展又正常进行了,林知府和周绣监也从贵宾室过来了。看着展厅中精美的绣品和涌动的人群,他们满意地点了点头。子渝赶紧走过去陪着他们。
杨乾匆匆给沈老夫人写了封信,就立即让人快马送回去了。他回到展厅就四处寻找若雪,他想从若雪口中探听到更多关于白玉的消息。看到若雪,她快步走了上去。“若雪,请问你知道白玉的事情吗?”若雪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本来她还指望着借这次绣展扬名雪雪前耻,可是看着子渝挑选的几幅绣品她的心就冷了。子渝想低调地进行,想借着这次的绣展分担天下第一绣的压力,转移人们的视线,使得王记绣房能够有一段平稳缓冲的发展。
“若雪,这次绣展怎么没见你的绣品?这实在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少爷他只挑选了几幅平常的绣品,说是为了不要太出风头。”“大哥也太谨慎了,这么好的机会。”“若雪,我想知道白玉姑娘是什么时候来你们绣坊的?”“大概有两个月了吧,我也不了解她。”“那她是怎么来的?”“具体我也不知道,是少爷带她回来的,好像是为了等水玉。”她隐去了自己在雪幽山见过白玉的事情。
“若雪,你的绣工真好。倘若,倘若我也能有这样一幅刺绣该有多好?”杨乾摸了摸手上沈秀的绣像。若雪转过头甜甜一笑眼波在他的手上和眼睛里一扫,杨乾顿时就融化了就像吃了蜜糖一般呆在那里。
“杨公子,这幅刺绣不是已经在你的手上吗?怎么,你还不满足吗?”若雪看了一眼绣像斜了他一眼。“不是,不是,姑娘误会了。我是说,是说要是能有一幅你的绣像该有多好?都怪我说不清楚。”若雪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看着她袅娜的背影杨乾痴痴地望着。
收到杨乾的信沈老妇人立即就启程了,一路上飞马疾驰。20多年了,这个日思夜想的小妹妹终于出现了。她额上的鱼尾纹舒展开了,慈祥的脸上流露出温和的笑意。尽管小玲不断地让马跑的慢些,可是沈老夫人却不停地催马前行,似乎想在一天之间赶到。
听到沈老夫人到来的消息,子渝和杨乾赶紧到大门口迎接。沈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走下车来,眼里噙着泪花抖动着嘴唇,“秀儿,秀儿”不停地呼唤。小蝶陪着白玉来到大厅,望着沈老夫人她一动也不动。“秀儿,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见到你了。苍天有眼啊,谢谢老天,谢谢乾儿!”沈老夫人伸出颤抖的双手拉过白玉,她却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秀儿,让我好好看看你,我们有20多年没见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嗯,没变,这20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认还是不认?白玉心里一阵挣扎。“我叫白玉。”这句话一说出沈老夫人的笑容突然就僵在那里了。“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就是秀儿,我是不会认错的。”“可是我真的叫白玉。”
“秀儿,你到底是怎么呢?你怎么会叫白玉?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沈老夫人一行老泪慢慢地流了下来。几天来高高兴兴地的奔忙此时此刻就像竹篮打水,满心的希望在这一句话间变成了失望。“对了,我想看看你的背。秀儿,你的背上有一块酒杯大小的红胎记,就在背心。我想看看,若果你和秀儿只是长的一模一样,不可能连胎记都是一模一样!”
认还是不认?白玉实在拿不定注意,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夫人凄凉可怜,自己明明不是沈秀又不能欺骗,可是这个躯体却可能和沈秀有莫大的关联。她不禁向小蝶望了望,似乎想要征求她的意见。小蝶微笑着点了点头,白玉顿时感觉一阵轻松,似乎柔弱的小蝶能够给她支撑给她力量。
她轻轻点了点头,小玲扶着沈老夫人跟着走进里屋,小蝶和若雪也跟了进去。脱去衣衫,一块酒杯大小的红色胎记在白玉雪白的背心上非常显眼。“秀儿,秀儿,我终于找到你了。爹娘,我终于找到妹妹了。”沈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向老天磕了个头。
看着她的样子,白玉突然感觉一种温暖流过心田。20多年了,20多年没有人关心过她了,20多年没见过她的亲人了。“你真的是我的姐姐吗?我以前摔下过山崖,很多事情可能都不记得了。”“秀儿,找到你就好,找到你就好,会慢慢好起来的,其余的都不重要!”
看着沈秀和沈老夫人都热泪盈眶的样子,若雪对她的敌意和戒心也慢慢减退了。看着她和小蝶还有水玉关系那么密切,还有那雪幽山的经历她一直认为这个女人肯定是白族的。照现在看来她很可能是摔下山崖才巧合在雪幽山,可是这修颜草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她和我一模一样的妹妹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沈老夫人看到她并不惊讶?若雪心里不停地犯嘀咕。
看着白玉的身份得到证实杨乾高兴极了,这不仅仅圆了沈老夫人的心愿,更重要的是沈记仙绣将重振旗鼓,和子渝并肩齐驱的日子有了希望,离挖墙脚也更近了一步。特异买来一只金钗,他心潮澎湃地来到若雪的绣房。
“若雪姑娘,你的绣工真是天下一绝啊!”“怎会?我这是登不了大雅之堂。”若雪愤懑地说着。“若雪姑娘的绣工超群已经名满京城,上次王爷对你那幅锦缎大为赞赏我可是亲眼所见。天下第一绣虽好,但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杨乾真诚地笑言,若雪也微微一笑。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也能请到你来我们绣坊该有多好,我会开一个天下第一绣庄,而你就是天下第一神绣!”“那就等你开了天下第一绣庄再来找我吧!”“真的?”“真的!”看着杨乾欢喜雀跃的样子若雪轻蔑地扬了扬嘴角。
三天之后,沈老太太带着沈秀回到沈园。临行前她向小蝶讨来这幅绣像以解思念之苦。白玉对一切都很陌生,沈老夫人每天陪着她东看看西看看,给她讲述了许多她小时候的事和离家出走的事。“王夫人的绣工真的有那么厉害?““是呀,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想要拜她为师,并苦苦随她而去,这一去就是20多年啦!“沈老夫人擦了擦眼泪,似乎一提起这段往事就有流不完的眼泪。
“那时候,你才17岁。整个沈记的绣品都是你亲自负责。整个苏州都称赞你的绣品是仙绣,我们过着平静充实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你遇到了王夫人!““秀儿,以后就别再离开家了好不好?“看着沈老夫人殷切期待的眼神,白玉点了点头。
夜,静悄悄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白玉翻来翻去无法入睡,一阵阵发愁。拿出绣像挂在床对面的墙上,她痴痴地看着,仿佛姐姐正在和她说话一样。小蝶的绣工真好,可是她怎么会灵绣神针的呢?灵绣神针是白族的密技,非白族继承人是不会得到密技的,难道小蝶?
在王府的时候她只觉得小蝶很特别很想接近。当小蝶说不认识白蝶不加隐瞒地告诉她灵绣神针时她也没有想太多,加之小蝶言语不通,她准备自己去摸索。此时此刻,当她真正从王府抽离出来的时候她才真的将姐姐和小蝶再次捆绑起来。
如果真是姐姐传授神针,那小蝶又如何不认识呢?况且她早已了解到小蝶是哑巴孤女,从小被水玉收留并教她学绣,她从来没有离开过王府。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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