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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失而复得

流莺恰恰好啼鸣 垣瑾馥 7709 2022-11-05 03:57

  “你要闭关了,是不是?”

  林鸢看着眼前刻意打扮过的女子露出的悲凄神色,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是的,我必须得闭关了。”

  留莺垂下眸子:“你要怎样才算闭关?要闭多久?到时候还会留在粱梦阁里吗?”

  “会的,我会留在粱梦阁里。”林鸢也低下头,语气艰涩地解释道,“从明天起,朝廷就会张贴起告示,公布每个士子廷试的具体日子时辰。我很早之前就计划好了,从这个时候起,我就不能再过问他事,一心只准备秋试廷对。所以,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可能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日日都惦记着你,陪你聊天、陪你用膳、教导你歌舞、嗅着你的气息……”

  这个男人,明明是在说情话,但在留莺听来却愈发感到哀伤。

  “咱俩才好了几天啊,就得经受‘爱而不见’的考验。”留莺哀求地望着他,“我们真的连每天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么?”

  林鸢闻言心头一颤,却终是狠下心摇了摇头:“我不能见你的,留莺。我越发察觉,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会不由自主地看着你,想要靠近,想要听见你的声音闻着你的味道,书中的一个字都不再能吸引我的注意。只有你不在的时候,我才能心无旁骛,在没有你的地方平静地读书、思索。所以我……真的不能见你。抱歉,是我的意志不够坚定,我做不到……”

  ……怎么会怎样。

  留莺不知该庆幸他如此在意自己,还是该哀叹他竟能如此“狠心”,怎么都不肯妥协。

  她羞于直言想念,却又怕想念,最终只好旁敲侧击:“那如果……在你十分想念我的时候,怎么办?”

  林鸢认真又温柔地回答她,就像是没有听出她的伎俩似的:“如果想你,我就给你写信,一个月只能写一封,晚上给你塞到门缝里,你要记得看,但是不要回。如果还是想你,那我们就隔着门说一会儿话,但是只能这样做一次。并且到时候还请你不要开门,我怕我那时会控制不住自己……”

  “——那就不要控制!”留莺红着脸、润着眼,对林鸢大声喊道,“控制不住那就不要控制啊!”来找我、来见我、来陪我啊!

  林鸢痛苦地摇头:“不要这样,莺,这是对你我最后的考验了。过了这两个月,我就马上来提亲!”

  “我……”留莺愣住了,半晌低下头,话语中饱含`着痛苦与歉意,“对不起林鸢,我还没做好成亲的准备。我是非常……爱慕你的,但我还是需要时间,冷静下头脑好好想想,然后再做决定。对不起!对不起!我答应你,我到时候不会开门,我不会打扰你、诱`惑你,我也一定接受住这两个月的考验……只是……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不能回应你的求亲!”

  林鸢自然不知道留莺那来自异时空的灵魂中,所欠缺的安全感和深刻的孤寂,但他懂得她心中那份难得的独立和坚韧。她有着最美好的女人所具有的贤淑智慧,却在内心深处也潜藏着一股男人般的坚毅——她永远不会将自己完全依附给他人,她从来都是独自扛起一切,因为她唯一信任的只有她自己。那么在她对自己真正卸下心防之前,他当然要尊重她的选择。

  而且他相信,自己是不会给眼前这个可爱的姑娘选择其它男人的机会的。

  他忽然出手,去揉留莺披散的长发,把原本的柔顺弄成一团糟,直到留莺“呀”的一声奋起反抗,抓`住了他的淘气“爪子”。

  “还在难过吗。”林鸢笑着停手。

  “呼——”留莺终于绷不住脸,长舒了一口气,笑着骂了一声“讨厌”。

  林鸢见状放下心来,这才忍笑道:“既然你都不急着嫁,那我就慢慢等着你。反正我们都还年轻力壮,就算再晚个十年八年,一样也能生出一窝小孩来玩!”

  留莺被气笑了:“我还没答应你呢,你就那么自信地想要我当你孩儿的妈啦?还一窝小孩,当我是母猪吗?你有种,你一人生去啊!”

  林鸢猝不及防地伸手,在留莺的小腹上比划了一下,邪气一笑:“我一个人有种有什么用啊,不还得要你……”

  留莺“啊”了一下,赶忙后退了两步远离男人:“讨厌!你又不要脸,耍流氓!”

  “哈哈哈,我那么臭不要脸,却只爱耍你一个人的流氓!别人有想要的,还得不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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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虽然是以笑声结尾粉饰了太平,但“分别”的哀伤也实实在在地笼罩在两个人的心头,让他们难以消受,却也得各自消受。

  留莺果然信守了诺言,没有在第二日的饭点去天字一号报道。但任谁都看得出,她这一整天都有是心不在焉的。

  林鸢一大早就出门看公示去了,直到留莺用完晚饭都不见回来。

  留莺担忧地想:他是不是为了不见到自己,干脆搬出去住不打算回来了呢……

  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说好留在粱梦阁的……别想太多了。

  浑浑噩噩过了一天。留莺值完她的夜班后恍恍惚惚地走回三楼,路过天字一号的门口时,她在那儿呆站了好一会儿。

  他吃过晚饭了么?也不见里面亮灯,是休息了,还是根本没有回来?

  半晌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一边掏出自个儿房门的钥匙一边往人字一号走去。

  这才第一天啊,竟然就如此想念了……

  摸钥匙的手一顿,留莺停在了原地。

  她苦笑。刚刚那扇门外面明明没挂锁,自己怎么会以为他没回来呢?

  而且,他现在也根本没有在休息,因为,他人此刻,正站在她的房门前啊。

  她如此地想飞奔过去,可又想远远地逃开——明明昨天才说好不要见面的!明明昨天才答应不会开门的!他为何现在要出现在她门前!

  她转身,落荒而逃。

  林鸢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到逃跑的留莺,而二话不说立刻追过去,刚刚好在天字一号门前赶上了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留莺用力地挣扎:“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手!不是昨天才定下两个月不要见——”

  嘴唇上蓦然一暖,两片湿`润的嘴唇贴了上来,将她没说完的话尽数吞下。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接吻。是他的初吻。也是她的初吻。

  不知为何,林鸢忽然前所未有地急切,却又怕弄疼了心头的小姑娘,只是贴着唇`瓣轻柔又有些急促地摩擦着,丝毫不在乎火红的胭脂蹭了自己一嘴。

  不经意地,他舔`到了自己的嘴唇,一股浓郁的桃花的胭脂甜味占据了他的味蕾,同时也刺激了他的神经。

  他的动作蓦然猛烈了起来。

  他伸出长臂,一手钳住了身前纤细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沿着绷直的脊背向上,篦子一样深深`插入她乌黑整齐的发髻中。他探出舌头,舔`舐`着两片香甜却有些干瘪的嘴唇,让她们在他的口中湿`润、饱满、颤抖,然后再趁她们一不留神间,刺穿,深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一只小巧的舌,试探着她愿不愿意与鲁莽的自己一同翩翩起舞。

  留莺在男人亲吻过来的那一瞬间,彻底投降了。她想,他大概也跟自己一样,忍受不了这近在咫尺的离别的痛苦,才会被刺激到“强吻”了自己。何苦呢……若换做是她的话,也必然想这样“脱轨”一次“放纵”一次的吧。

  那么,什么都不必多想了。留莺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顾不得自己前生怎样,后世又如何,她现在只想与他一道沉沦,任天荒地老都不与他们相干。

  于是,当林鸢加深了这个吻的时候,留莺忍住自己隆隆的心跳和烫人的双颊,小手主动抚上了男人宽厚的背,被压在他舌下的香舌也颤抖着回应了一下。

  林鸢浑身大震。原本属于操控的一方,却自己失去了控制。

  他用力的亲吻,吻到女人的身体都向后折起,撞开了天字一号虚掩的门。

  留莺放开林鸢的嘴,惊叫了一声就要倒下去。

  林鸢眼疾手快将人托腰抱起,舌头重新找回了那湾温柔甜蜜的泉,又在其中嬉戏起来。一面抬脚踢上门,快步走向里屋,抱着怀中的人一下子就翻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向里翻滚了好几下才停住。

  被这么一滚而清醒了的留莺,恰好滚到了林鸢的身体的上方,全然地压制着他。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奔放火热,连忙喘息着直起上身,远离林鸢一直在诱惑她的“罪恶”的唇。

  林鸢被留莺似惊似嗔地一瞪,瞬间也清醒了过来。他长嘘了一口气,压下`身体里燃起来的燥热,也喘息地回望着对方。

  静默了半晌,两个人同时大笑出声。

  留莺把脸埋在林鸢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火热的胸膛里,一边感受着男人笑得上下颤动颠簸的胸腔,一边自己也忍不住吭哧吭哧地笑。

  好半天两个人才都平静下来。

  这下,终于轮到留莺秋后算总账了。

  她高昂起头,居高临下地望着林鸢:“不是说什么都不肯见我么?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还是仅仅一天就已经思念我到写信都没办法舒缓的地步呢?”一说出这话留莺就绷不住想笑,听口气,怎么这么像林鸢说出来的话呢。

  结果林鸢并没有继续打趣她,反而静默了一会儿,一把把留莺拉回自己的怀里,让她贴着自己,听着他仍不平稳的心跳:“想念,我非常想念你。想念到别无办法纾解,非得见你不可了。”

  留莺脸颊下面是单薄的衣襟,衣襟下面就是热烈的胸膛。那胸膛如此的热烈,几乎要烧红了她的脸。

  她没察觉地就软下了语气,嗔道:“你太夸张了,明明昨日我们还见过,怎么就能想念到这种地步呢……”

  林鸢的手老老实实地搭在留莺的腰`际和发上,没有丝毫地乱动。他平静道:“怎么就不能呢!你想,我们一日不见,如隔三日、如隔三月、如隔三季、如隔三秋。三秋即是三年,三年有十二季、三十六个月、一千多个日夜、十几万个时辰呢。这样一算,我们竟然已经那么久不见了,这可叫我如何不想念?”

  仅是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如隔十几万个时辰之久,可叫他如何不思念?

  “……是啊,那么久,叫我又如何不想念……”留莺的心里不知道是酸还是甜,“那么接下来的两个月,又得多少个日夜时辰,又让该我们怎么熬啊?”

  留莺感到搭在发间和腰上的手蓦然收紧,头下枕着的胸膛再次震动起来。

  “莺,不要怕,我们暂时不会有那两个月了。”

  “……你说什么?”留莺挣扎着立起身来,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暂时?这是什么意思?”

  林鸢仰躺在她的身下,见状也收回手,摆正态度道:“确实是暂时的。本来说好了今儿晌午发公告的,结果我们直到天黑了也没等到。后来宫里终于来人了,却说是太后昨日半夜里暴毙,皇上也跟着晕厥过去,直到晚上皇上醒了之后才跟大臣们商议,把殿试推迟到明年夏天。好些外乡的士子,眼下大概已经在收拾行李返乡了吧。所以接下来的两个月,暂时也就闭不成关了。”

  惊喜太突然,留莺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一年的延迟,这像是偷来的一年时光,足够他们俩“蜜月”巩固感情的了。

  她突然有点恶毒的庆幸那个太后的去世,这让他们在刚刚开始相爱的动荡时期,能多一点温存和喘息。

  她飞快地俯下`身,在林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还没来得及收回嘴巴,就被再次捧住了脸颊,双`唇对着双`唇亲吻起来。

  温情到热情,甜蜜到甜腻。天地似乎都被二人远远地抛在一边,在身后飞速地旋转着。

  直到,留莺感到身下有什么东西正在硌着她的大`腿。

  她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惊讶地抬头看向林鸢。

  林鸢果然红了脸,正在尴尬地瞪着自己。

  于是留莺再次笑场了。笑得好不开心。

  林鸢热着脸佯怒道:“别笑了!再笑小心我马上就……了你!”

  留莺一听,立马强憋回笑意,憋得脸色通红通红的,不好意思地小声道:“这可不成,我正来着例假呢……”

  林鸢见状,气急败坏地把她从身上推了下去:“你走你走,赶紧回去,别打扰我休息了!有事儿明天再说。”

  对呀,着什么急呢,他们还有明天、还有后天呢!

  留莺收了笑,一个翻身滚下床来,简单地理了理自己的仪容仪表,然后一本正经地向她的男人福了福身告别:

  “那我们明天再见吧,林鸢!”

  反正,他们还有大把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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