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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弑师

锦绣青梅 莺诉 13530 2022-11-07 13:02

  寒风刺骨。

  胡瑜嗓音轻慢:“沈长风,咱家一向惜才。如今临安城已尽在咱家掌控之中,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只要你杀了钱文慕,咱家就护你平步青云,权倾天下。”

  谢锦词愕然。

  原来,胡瑜和静夫人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吗?

  她心跳如雷,望向沈长风的目光充满期盼,她不想他弑杀老师……

  青衣少年,背影劲瘦修长。

  他提着长刀站在那里,寒风拂起他的袍裾,身姿之倔强,犹如冬天里的苍松翠柏。

  他不知在思考什么,手腕缓慢转了转。

  谢锦词忍不住大喊:“沈长风!”

  锋利的长刀猛然抬起!

  刀光摄人!

  薄薄的刀刃从老人颈间划过,不过瞬息之间,那颗头颅滚落在地,颅腔溅起的血珠染红了雪白儒衫!

  头颅在地面滚了几滚,恰是面朝谢锦词的角度。

  谢锦词从马上滚落。

  她呆呆望着那颗头颅。

  老师的脸上,还挂着微笑。

  仍旧慈眉善目,仍旧和蔼可亲。

  女孩儿双手攥紧成拳,浑身抖得厉害,不可自抑地冲过去拍打沈长风,“你疯了是不是?!你杀了老师,你疯了是不是?!”

  软绵绵的拳头落在少年结实的胸膛上,半点也不疼。

  沈长风眉头紧锁,大掌如铁钳般箍住谢锦词的手腕。

  他想解释什么,可唇线却绷得很紧,半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你杀了老师!”

  谢锦词仰着小脸,泪水难以自抑地淌落。

  陆景淮等人神情呆滞,同样不敢置信。

  寒风拂过,卷起一蓬蓬枯草。

  胡瑜拍了几下巴掌,笑容阴柔俊美,“亲手弑师,可见心地足够狠辣。选择站在咱家这边,可见头脑足够明智。沈长风,上京城的官路,咱家会为你大开方便之门。也希望你能如我所期,成为太子可靠的臂膀。”

  他大笑,带了人手撤离。

  天地君亲师,弑师之罪,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这是沈长风的把柄。

  只要握住这个把柄,还愁沈长风背叛他吗?

  静夫人也没有久留,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我而言,比杀一个人更残酷的,是摧毁他的心境。沈长风,我不信你对弑师无动于衷。你心境已毁,就只能沦为胡瑜的杀人武器。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她离开了。

  张祁铭解开陆景淮等人的绳索。

  众人目光各异,场中气氛肃杀阴沉。

  谢锦词蹲在地上,合上那颗头颅的双眼,眼泪还在不停掉落。

  陆景淮沉默良久,转身往临安城走去。

  他没有资格责怪沈长风。

  今日这出局,如果他不杀祭酒,他们所有人都会被胡瑜所杀。

  要怪,

  只能怪他们太弱小!

  萧敝言等人同样沉默。

  他们大都出身锦绣,从前只觉得死亡很遥远,每天混吃混合、逛逛花楼就好,反正他们有位高权重的父亲,即便天塌下来,也有父亲和家里人顶着。

  却从不知道,原来朝堂之争,竟然是你死我活这般残酷!

  原来这世上,谁都没有偷懒的资格。

  不强大,

  就没资格守护重要的人……

  他们惶惶然。

  如同散入千万条溪流的高山泉水,他们谁也没开口说半个字,只是沉默着各自离去。

  青砖铺就的官道尽头,只剩下谢锦词和沈长风两人。

  沈长风扔掉沾血长刀,“寒毒熬过去了?”

  谢锦词站起身,干脆利落地甩了他一巴掌!

  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沈长风白皙如玉的面庞上,清晰浮现出五个鲜红指印。

  她冷声:“为什么要找静夫人?你觉得你斗得过她是不是?”

  沈长风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永远不会告诉谢锦词,他是为了她才约宁扶意的。

  否则,对她而言,负罪感未免太重。

  谢锦词仍旧仰头注视着他的双眼:

  “沈长风,如果从前我对你还有几分喜欢,那么在我亲眼看见你和别的女人行夫妻之事以后,在我亲眼看见你心狠手辣弑杀老师以后,那点喜欢,将再也不复存在。

  “沈长风,我恨你,我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沈长风仍旧没说话。

  他伸手,想要为少女拭去眼角的泪珠。

  却被重重推开。

  他淡然一笑,“谢锦词,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他转身开始给“钱文慕”收尸。

  还没碰上,就又被谢锦词推开。

  少女冷静得可怕,“你别碰他,你不配!”

  沈长风挑了挑眉,退后几步,抬手作请,“你配,那你来收尸好了。正好,还省得我费力气。”

  这话落在谢锦词耳朵里,当真绝情至极。

  她抬袖揩了揩眼泪,先缝合了头颅与尸体,才捡起长刀,费劲儿地开始挖坟。

  沈长风盘膝坐在松树下,慢悠悠吃着摘来的野果。

  不时打量一眼满身大汗的谢锦词,指点江山般道:“坟坑挖浅了,会被野兽刨开的,再挖深点!”

  谢锦词越发哭得厉害。

  一想到自己竟然喜欢过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薄情郎,她就伤心不已!

  她哭着,挖了整整四个时辰,从晌午挖到日落,才终于挖出一座像样的坟冢。

  她郑重其事地把“钱文慕”葬进坟冢,还不忘在坟墓前磕了三个头。

  沈长风都快憋不住笑了,嘴角一抽一抽,“谢锦词,等太阳落山,野兽就该出来了,你到底回不回家?”

  谢锦词压根儿就不想跟他讲话。

  她起身,边掉眼泪边往临安城走。

  沈长风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故意去踩她的影子。

  总归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谢锦词,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苦心。

  最后一抹余晖从檐角滑落,城郊草庐里,小书童们都收拾包袱离开了。

  一盏孤灯缓缓亮起。

  身穿雪白儒衫的老人,慢悠悠踏进篱笆门。

  他在屋子里收拾了几本书,又在院中挖出一株君子兰,好好栽在瓷盆里。

  正要离去,破风声响起,一道黑影落在院中。

  月色如华,黑影单膝蹲下,随意捻起地上散落的兰花枝叶。

  他开口,嗓音低沉:“这两株双生君子兰,老师精心培育了十九年,枝繁叶茂甚是美丽。如今老师剪掉其中一株,是何道理?”

  他身穿宽大的黑色斗篷,兜帽遮住了面庞,只能看见面部轮廓俊美潇洒,嫣红薄唇弧度邪肆。

  与沈长风,竟有七八分相像。

  钱文慕微笑,“自古以来,皇位就由嫡长子继承。明与暗,光与影,正如太子在为祁彦作嫁衣裳,他沈长风,又何尝不是为你作嫁衣裳?”

  “老师狠得下心?”

  “自古规矩如此,无所谓狠不狠心。”

  暮色四合。

  谢锦词赶在城门下锁前,终于踏进临安城。

  刚进去,梨白就匆匆寻了来,脸色非常难看,“小姐,奴婢可算找到你了!大司马府来了人,如今赖在咱们府里不走,说是要找你当面对质!”

  谢锦词眸子亮了亮,“大司马府?”

  梨白细声把风家兄妹的来意说了一遍,“……老太太打发我们出来寻你,叫我们问问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如果是,就让你暂时别回府,先在外面避避风头。”

  “我在外面避风头,祖母怎么办?”谢锦词格外沉静,“我并没有对风姑娘下蛊,她自己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却反赖在我身上!我必须回府,跟她当面说清楚。”

  沈长风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不声不响地跟上。

  踏进沈府降鹤院,谢锦词看见大堂坐了一圈人。

  谢晚筝满脸的不耐烦,在看见她时瞬间化作仇恨,“表哥,她就是谢锦词!她害我失去一条腿,如今沦为全上京城的笑话,你一定要杀了我为我报仇!”

  风存微坐姿风流,摇着折扇瞥向谢锦词。

  女孩儿身姿袅袅,穿水青色琵琶袖袄裙,鸦发略微有些蓬乱,小脸上泪痕阑干,眼圈微红。

  即便略显狼狈,却依旧无法遮掩她的美貌。

  并且……

  像极了一个人——

  曾经的公侯老夫人,他的祖母,苏韵。

  风存微眯起眼眸。

  “表哥,你还在发什么呆?!”谢晚筝愠怒,“你到底帮不帮我报仇?!”

  风存微挑眉,“谢锦词,你就是谢锦词?我妹妹指控你对她下蛊,你怎么说?”

  “风存微!”谢晚筝猛然砸碎手中茶盏,“你竟然还问她怎么说,她就是凶手,直接杀了便是,有什么好问的?!”

  谢锦词垂眸,看了眼砸碎在自己脚边的茶盏。

  微微撩了撩裙裾,她姿态冷淡,“我不过是深闺弱女子而已,从没接触过蛊毒一类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对风姑娘下手?更何况,切掉风姑娘右腿的人是胡瑜,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风存微眉头挑得更高了。

  原以为临安这种小地方,生不出聪明毓秀的姑娘,没想到这谢锦词竟然这般伶俐可爱。

  还深闺弱女子,敢直接把锅推到胡瑜头上的,也能称得上深闺弱女子?!

  他望着谢锦词笑出了声。

  谢晚筝完全无法忍受他,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风存微,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妹妹放在心上?!乳娘你快看看他,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妹妹!”

  谢锦词望向谢晚筝的乳娘。

  乳娘也正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

  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身子娇小、五官平平,与谢晚筝一般生着张圆脸。

  纵然多年不见,她仍旧一眼认出,这正是从前在平轩伯爵府照顾谢晚筝长大的桂嬷嬷!

  桂嬷嬷安抚了下谢晚筝,温声道:“世子,咱们临行前老夫人可是发了话,只要谢锦词无法自证清白,就直接杀了她,为小姐出气。世子莫不是要忤逆老夫人?”

  她笑吟吟的,又转向沈家老太太,“大司马府权贵之家,我们小姐金尊玉贵堪比郡主。谢锦词得罪我们小姐,如果老太太不想牵连沈家,就把她交出来,任由我们小姐处置。”

  【《锦绣青梅》】之214弑师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莺诉】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魁星阁】的这一本【《锦绣青梅》】之214弑师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锦绣青梅》之214弑师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莺诉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锦绣青梅》之214弑师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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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在思考什么,手腕缓慢转了转。

  谢锦词忍不住大喊:“沈长风!”

  锋利的长刀猛然抬起!

  刀光摄人!

  薄薄的刀刃从老人颈间划过,不过瞬息之间,那颗头颅滚落在地,颅腔溅起的血珠染红了雪白儒衫!

  头颅在地面滚了几滚,恰是面朝谢锦词的角度。

  谢锦词从马上滚落。

  她呆呆望着那颗头颅。

  老师的脸上,还挂着微笑。

  仍旧慈眉善目,仍旧和蔼可亲。

  女孩儿双手攥紧成拳,浑身抖得厉害,不可自抑地冲过去拍打沈长风,“你疯了是不是?!你杀了老师,你疯了是不是?!”

  软绵绵的拳头落在少年结实的胸膛上,半点也不疼。

  沈长风眉头紧锁,大掌如铁钳般箍住谢锦词的手腕。

  他想解释什么,可唇线却绷得很紧,半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你杀了老师!”

  谢锦词仰着小脸,泪水难以自抑地淌落。

  陆景淮等人神情呆滞,同样不敢置信。

  寒风拂过,卷起一蓬蓬枯草。

  胡瑜拍了几下巴掌,笑容阴柔俊美,“亲手弑师,可见心地足够狠辣。选择站在咱家这边,可见头脑足够明智。沈长风,上京城的官路,咱家会为你大开方便之门。也希望你能如我所期,成为太子可靠的臂膀。”

  他大笑,带了人手撤离。

  天地君亲师,弑师之罪,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这是沈长风的把柄。

  只要握住这个把柄,还愁沈长风背叛他吗?

  静夫人也没有久留,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我而言,比杀一个人更残酷的,是摧毁他的心境。沈长风,我不信你对弑师无动于衷。你心境已毁,就只能沦为胡瑜的杀人武器。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她离开了。

  张祁铭解开陆景淮等人的绳索。

  众人目光各异,场中气氛肃杀阴沉。

  谢锦词蹲在地上,合上那颗头颅的双眼,眼泪还在不停掉落。

  陆景淮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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