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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营救

  向弘宣看着桌上薛平川献上的地图,昨夜他们被袭击的地方,有很大一片树林,夜路难行,那群人带着凌希估计也走不了多远,顺着凤车的痕迹,现在就出发,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凌希。

  “薛百户,你带着城里的士兵与周洵的护卫军,随朕一起去营救皇后。”

  薛平川一怔,他看了一眼叔叔薛涛,薛涛轻轻地摇了摇头,原本还打算谏言的薛平川立刻默默地低下了头,周洵看着身旁这对行为有些诡异的叔侄,顿时他疑惑丛生,他又看了看,还在低头仔细研究地图的向弘宣,昨夜他不让向弘宣去营救凌希,就是怕向弘宣有什么危险,别看现在天亮了,但万一向弘宣出了什么意外,他丢得何止是前途,甚至祸及家人。

  “陛下,昨夜您一宿都没休息好,今日营救皇后之事,就由微臣与薛百户去吧,您安心在斥候府等消息,臣一定会安全地将皇后救回来的。”

  “陛下,周尚书说得对,您就在府上好好休息,这一带我们薛家很是熟悉,周尚书您也留在陛下身边吧,护卫陛下的安全,营救皇后之事,就交于我们叔侄二人。”薛涛冷不丁地说道。

  周洵眉梢一挑,这薛家人到底想干嘛,争抢功劳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吧,而且他们对昨夜的匪人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薛家人这么积极,要不是虎将天生勇猛,那就是心中有底吧。

  向弘宣抬眼看了看薛家叔侄与周洵,坚定无比地说道:“朕要亲自救回皇后,快去准备出发。”

  向弘宣这话一说,薛家人与周洵都不敢再说话了,尤其是周洵,他知道向弘宣此时已经动怒了,他立刻意思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救不回凌希,怕是他们这些随行人员都落不到好,特别是他,昨夜可是他拦着向弘宣,要是凌希真有什么闪失,他就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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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希坐在凤车里微微向车窗外看去,好像她们又回到了昨夜停留片刻的地方,凤车再次停下来,现在她才看清楚,原来这是个三岔路口,似乎她们想要向另一个岔路口走去,凌希立刻明白了,要不是因为那几个伤患,昨夜丁绿拂是想带她走这条岔道。

  突然凌希看到这些人开始清理马车与马匹的痕迹,很显然他们怕有人寻着痕迹追寻到她们,凌希还在出神之际,丁绿拂跳上车来,凤车又开始缓缓前行了。

  “夫人,得罪了,您得带上这个。”说着丁绿拂便倾身,将手上的黑带绑住了凌希的眼睛,凌希的眼前立刻一片黑暗。

  凌希感到身前的丁绿拂好像在转身,似乎丁绿拂要离开马车了,她立刻说道:“绿拂姑娘,太黑了,我有些怕,你能留在车上陪我说说话可好。”

  凌希感到丁绿拂似乎停止了动作,她坐在凌希身旁,说道:“好,我在车上陪夫人,夫人不必害怕。”

  凌希的耳边吹过搜搜的风声,她知道现在这群人一定是在飞快地赶往某个地方,如果她没猜错,他们应该是在往交易的地点赶去。也就是说原本他们的计划中,她,不,应该是向弘宣,早就该出现在交易地点了。

  “绿拂姑娘,我很好奇,昨夜那么黑暗与混乱的情况下,你怎么知道你要劫掠的人在哪辆车上。”

  “因为火把,雇主说了你们车队里最大的车驾,以及车驾上有动物的图案,就是男主人在的车驾。”

  凌希一惊,原来昨夜他们从后方偷袭不过是声东击西,其实他们早就在树林边上,等着车队慌乱中点燃火把,然后再冲到要找的车驾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立刻劫持向弘宣,这群人还用上兵法了?

  “绿拂姑娘,你说得动物图案,是不是我头上这只钗的样式。”说着凌希故意将头上一只小凤钗拿了下来,她凭着感觉将手往前递了递,开始试探起丁绿拂。

  丁绿拂接过她手中的凤钗,很快她听到丁绿拂一阵爽朗的笑声,“跟你车上的图案真像,这是什么动物,没见过。”

  凌希的心中不禁乐了起来,估计丁绿拂是不知道凤与龙,从这点上来看,丁绿拂与她的人似乎就是一般的普通人,没见过龙与凤,就更加不知道龙凤代表的意义。

  “就是一种火鸟,在天上飞的,不常见。”

  “难怪我说我怎么没见过,真好看。”丁绿拂拿着凌希的小凤钗,似乎很感兴趣,她喃喃自言自语道。

  “绿拂姑娘,你们是军人?”

  哐当一声,凌希听到凤钗掉地的声音,随后丁绿拂立刻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凌希的心咯噔一下,丁绿拂没有反驳她,如果这群人真是军人,这事复杂多了,她又试探地问道:“昨夜你们来去都很有章法,先是佯攻车队的后方,制造混乱,逼得车队点燃火把,然后再找寻车驾,最后再趁着夜色黑暗,突然杀入车队,劫掠马车,这不像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很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也许是因为凌希这话都是在褒奖丁绿拂和她的那群人,丁绿拂并没有大怒,反而又笑起来。

  “没想到夫人也是个懂兵法的人,我们也不是什么军队,就是我义父曾经是南昌国的将军,后来南昌国灭后,他不愿臣服东俞,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到了这山上隐居,为了生存偶尔下山给各位有钱的老爷们办点私事,我们不是山匪,但也不是军人。”

  凌希眉头一皱,南昌国的将军?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她好像记得丁绿拂是东俞人,怎么会成了亡国将军的义女?

  “绿拂姑娘,你是东俞人,如何成了南昌亡国将军的义女?”

  “你怎么知道我是东俞人?”

  “我之前看到过绿拂姑娘的红绸穗,很像东俞国未嫁女身上的红绸穗,我猜你是东俞人。”

  “夫人没说错,我是个东俞人,我爹曾经是东俞北境军营的参将,那年他死在了北戎战场上,我才9岁,我母亲悲伤过度,没多久也死了,我家嬷嬷带着我,想回南方老家生活,没曾想在路上遇到山匪,后来老嬷嬷也被山匪杀害,是义父救下我,从此以后我就跟着义父在山里生活。”

  “可毕竟是东俞亡了南昌,一个亡国将军会抚养东俞孤女?”凌希眉心微微紧蹙,她疑惑地小声问道。

  隐约中,凌希似乎听到了丁绿拂哽咽的声音,丁绿拂幽幽地开口说道:“义父说,家国之仇就该在战场上解决,稚子无辜,军人的刀从来都不是对着孩子与妇孺,对于军人来说,天下只有弱小要救,没有仇怨。”

  凌希微微一怔,如果没有战争,也许就没有那么多家国之仇,她轻声说道:“你义父是个好将军。”

  “恩,义父教授我兵法与武术,他说女子也能上战场,女人也能保家卫国,当然义父不是将军了,我也上不了战场,但义父说,一天是军人,一辈子都是军人,还是要保卫一方百姓安全。”

  顿时凌希的心中一阵悲凉飘过,让女子习武上战场,丁绿拂的义父该是多么无可奈何。这一刻凌希对丁绿拂的义父充满了好奇,她想见见这个亡国将军,当然也是想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丁绿拂口中的那样。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见你义父,我很钦佩他。”

  “夫人你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

  “他死了。”

  “他怎么死的?”

  忽然凤车停了下来,丁绿拂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后,说道:“夫人,我们到了,我扶您下车吧。”

  丁绿拂没有再回答凌希的问题,她扶着凌希缓缓地走下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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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弘宣寻着凤车的痕迹来到一个三岔路口,他拉紧了马缰,大队人马立刻停在了三岔路口,向弘宣对着眼前的两个岔路口看了看,周洵与薛平川立刻下马去探查凤车的痕迹,可他们回来后,面面相觑,向弘宣着急地问道:“皇后的凤车朝哪个路口驶去?”

  “陛下,前方的两个路口,都有人为清扫过的痕迹,已经看不到娘娘车驾的痕迹了。”周洵小心翼翼地说道。

  向弘宣凝视着前方两个路口,到底那些匪人带着凌希走了哪条路呢?忽然一个士兵在其中一个路口的草丛中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俯下身去,从草丛中拾起一块丝帕,他立刻朝着向弘宣的马前跑来。

  向弘宣一眼认出,这是凌希的手帕,他看了看发现手帕的岔路口,又低头盯着士兵手中的丝帕,这是凌希留下的记号吗?可两条岔路都有打扫的痕迹,会不会是匪人的故弄玄虚,向弘宣有些拿不准,他不敢做决定,因为他怕选错,这决定了凌希的命。

  “陛下,臣认为娘娘可能被匪人劫持走了另一条岔路。”突然薛平川开口说道。

  向弘宣眉头一皱,急忙问道:“薛百户,你为何这么认为?”

  薛平川扭身,指着那条岔路说道:“陛下,您看,两条岔路都有清扫过的痕迹,偏偏其中一条就有娘娘的丝帕,是不是太过明显了,既然都有心抹去痕迹,难道还能留下丝帕让我们有迹可循?而且这条岔路是通往山下的村庄,山匪怎么会去村庄呢?臣认为那群匪人一定是走了另一条岔路。”

  其实薛平川所说与向弘宣想得是一样的,可万一呢,万一凌希真的走了这条岔路口呢?

  “薛百户,你有几分把握?”向弘宣严肃地问向薛平川。

  “臣自幼生活在这一带,臣敢肯定,娘娘的凤车一定是走了另一条岔路。”

  周洵听薛平川这么一说,确实合情合理,但就是太奇怪了,他奇怪的是,薛平川太过肯定,这种事谁都能想到,但谁也不敢说得那么肯定,因为万一错了,凌希可能性命不保,那么谏言的人必然会受到连累,可周洵又看了看薛平川那坚定的眼神,似乎他一点都没有自己的这般担心,难道说薛家人久不在朝堂,就是这么毫无城府?

  向弘宣看着眼前的两条岔路,是一遍又一遍,他的手中紧紧握住马缰,似乎他接下来的决定,艰难无比。

  “周洵你带着护卫军去这条有丝帕的岔路口,朕跟着薛百户走另一条岔路口,要是你们看不到皇后的凤车,立刻原路返回,追上我们的队伍。”

  说完向弘宣扬起手中的马鞭,一声马叫声响起,向弘宣带着薛平川以及大队人马,向另一条岔路口飞奔而去,周洵也不敢怠慢,立刻带着护卫军也朝着这条岔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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