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圈之后,大部分人都是瘫倒在地,基本上就是废了,别说起身了,就连喘气都很费力了,但是曹变蛟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命人抬来了几桶水,直接就淋了过去,反正就是要不断的打磨锻炼他们,将他们练成一支精锐,现在距离精锐这两个字还差的远着,十万八千里都不嫌近。
一桶水浇下去,顿时就让许多人清醒过来,但浑身无力,依旧是难以动弹。
“起来,都给朕起来,不站起来的人,今天晚上没饭吃!”曹变蛟是亲自拿着鞭子冲了过去,凡是站不起来,他上去就是一鞭子,毫不客气,当今天下,能有谁有这样的霸气,对着一群公侯直接鞭打,唯有曹变蛟能够如此任性。
最后三四十个人任由曹变蛟鞭打,都是没力气站起来了,曹变蛟也不白费力气,命兵士将他们抬到一边,而后继续训斥那些还站着的人,早就已经有人体力不支了,二十圈下来,差不多半个时辰,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可是十分严峻的考验。
“看看你们的样子,还有祖上的一点威风吗?张世泽,看看你的样子,当年你祖上六年时间三定交趾,三擒伪王,威镇西南,你看看你的样子,萎靡不振;宋裕德,看看你,祖上父子三人皆跟随太祖南征北战,威极西域,可是还能在你身上看到一点影子吗……”
曹变蛟一个个的数落着,让他们也是心里十分的惭愧,说起他们的祖上,一个个那都是威震天下的人物,当年都是首屈一指的豪杰英雄,可是现在呢,想想他们就觉得无地自容。
“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再是公侯,不再是我大明的勋贵,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大明的士兵,一名普通的士兵,你们是大明的虎贲军,何为虎贲?周朝之时以虎贲赞誉禁卫军,就说明了虎贲军的骁勇,乃精锐之中的精锐,所以我亲自操练你们,就是要将你们打造成一支精锐之中的精锐兵马,成为我大明朝最锋利的一柄尖刀。从今天开始,忘记你们自己的身份,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朕的士兵,士兵,就要有一个士兵的样子,今天的任务就是跑步,现在全部准备往大校场跑,半个时辰没到的就给我喝西北风去,开始……”
在曹变蛟的吩咐下,一个接着一个又开始了奔跑,对于那些刚刚才回过神来的人来说,那真的是一种极大的折磨,体力尚未恢复,现在又开始,但也只能强忍着继续下去,否则晚上可是没吃的。
当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跟着曹变蛟来到大教场的时候,也是傻眼了,不再是往日的亭台楼阁,而是帐篷,三百多个帐篷搭在社稷坛前,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住帐篷。
“从今天开始,十个人一组,就住在这里面,先开饭吧,席地而坐,就地用餐,谁要是不习惯,可以不吃,我还是那一句话,谁要是不愿意,可以走,我立即给你划三十亩地,保证你饿不死。”
曹变蛟的每一句,锤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开饭!”在曹变蛟的喊声之下,几十个士兵领着大桶走了过来,饭菜都是刚刚烧好的,不是什么美味佳肴,而是很朴素的,一个青菜豆腐汤,一个萝卜烧肉,可是只见萝卜不见肉,当下看到这些饭菜,顿时让所有人都是大跌双眼。
“怎么,这些饭菜吃不下去了吗,你们可知道老百姓吃的什么啊,野菜粥,你们吃的这些,都是他们想吃都吃不上的,以后你们的饭菜就是这个标准,爱吃不吃。”
“大将军,我有话说!”当下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曹变蛟止步看向那人,是辅国将军朱云辉,乃是宁王一脉的,曹变蛟也是点点头,让他有话说出来。
“大将军,恕我无状,大将军让我等入军为兵,我等无话可说,但是为何如此对待我等,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太祖子孙,在我看来这是折磨,我不懂,还请大将军明示。”
“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知道这个道理吗,为的就是磨练你们的品性,去掉你们身上的骄气,让你们锦衣玉食的,你们知道当兵的苦楚吗?你们能够炼就钢铁一般的意志吗?于你们而言,这是一种折磨,在我看来,这是一种锻炼,现在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我吃!”当下朱云辉也是不再多说什么,拿起一个碗,挖饭舀菜吃了起来,其余人也是跟着吃了起来,曹变蛟看到这一幕,还是很满意的,这些人能够坚持,那就代表还是可造之材,若是不能坚持的话,那他只能以狠辣的手段来处置了,去一个裁一个,大明朝的勋贵虽然死了不少,却已经剩下很多,曹变蛟还真的不介意多去几个,能坚持下来,那他们必将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柄尖刀,那自己给他们该得的,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施琅,你看到了吧,这些人底子还是不错的,都是我大明的公侯,少小还是习过一些武艺,只要能够好好打磨,将来必定能够成为一支精锐部队。”
回府的路上,曹变蛟也是恢复了和善之态,不似先前一般狠辣了,被曹变蛟调来负责统帅这支公侯兵。
施琅在福建的时候那是一个跋扈,他读过书,也习过武,自小生长于福建,但跟的就是一群官方身份的匪徒,已经二十多岁了,却已经在军旅之中待了七八年了,但是在曹变蛟面前,施琅还是能够规规矩矩的,不敢如先前在外一样。
“卑职愚笨,只知道在战场之上冲锋陷阵,这些事情卑职不懂,还请大将军赎罪!”
曹变蛟自然是不会怪罪他的,当下摆摆手,说道:“无碍!我若是不知晓你的性格,怎么会让你来统帅他们呢,我朝事繁重,没有那么多时间放在操练他们的事情上面,今天就是给你做一个样子看看,该怎么去训练他们,你只要照章办事就是,做什么,我告诉你,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情,不要顾虑什么,现在他们不再是王侯公卿,而是你手下的士卒,要打要骂,尽管去做,有事我给你顶着便是,无需畏惧他们的身份。”
“卑职明白了!大将军放心,卑职一定为大将军练就一支精兵。”施琅在马上拱手拜道,这是曹变蛟对他的器重,虽然他很粗鲁,却不傻,曹变蛟训练这些人,是要将他们送往战场的,否则何必如此严苛呢,这一点他还是心知肚明的,三千人马交给他,这是对他的信任,他自然要做好此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