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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烛迹南疆篇 朗兮 5356 2022-11-08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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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佳人,竟丝毫不为所动!

  他的话让众人的抽气声再次响起,比之前声音更大,他们很惊讶,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坤朵语气里夹杂着难隐的怒气。女子当众的表白不被珍惜,难免要恼羞成怒的!何况,听那个叫光的男子对她的称呼——公主,再想起首位上鼓楼主人原冲说起她名字时宠溺的神情,她在这南疆定是地位非凡的女子。那么,她唐突的此举,不但会让自己无地自容,更让一个部族蒙羞。

  男子不卑不亢,稳稳道:“光已有婚约,不敢委屈了坤朵公主。”

  这话里话外,都是拒绝的意思。我已有婚约,不能娶你了,即便娶你过门,你也不会是正主,你一介公主,要模样有模样,要地位有地位,做小太委屈你了,算了吧。把话说得这么死,毫无回旋的余地。

  “谁?”差一点就破了音,听得出来坤朵是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光低低叹了口气:“你不认识,公主请回吧。”他伸出右手摆了个请走的姿势。

  坤朵一把拂开,广袖的红色缎面如波浪起伏,她不罢休的追问:“到底是谁!”

  光把那只手背在身后,挺胸道:“是我族中的女子,我母亲已经见过,不日便会成亲。”刚才因叹气而露出的一丝不忍烟消云散,许是坤朵的咄咄逼问耗光了他仅有的温情。

  坤朵僵硬着脊背立在那儿,微微抬着头与他对视,良久,两个人都不说话。场下开始有人交相议论,让坤朵更觉难堪,但她一动不动地伫立着,毫不退缩。

  神葵倒是很欣赏她,这个直白的、率真的、勇敢的、倔强的南疆姑娘。

  僵局已成,谁来打破?

  地位低的不敢管,地位高的没立场管,整个广场上,能站出来缓和气氛的,神葵只想到两人,一是坐在最上首的原冲,另一则是神葵身边的赵起。

  一个是晚会的主人、自家兄长,一个是昔日的情人。

  赵起面露担忧,令神葵一怔,不应该是愤怒么?难道他的爱到了如斯地步,她好他就满足?虽见着他的忧色,但不见他有动作,他的目光一直锁在那处,深深的,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打破僵局的是原冲,他用惯有的笑声覆盖全场:“我这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还不懂什么叫情什么是爱的,就被光这副皮相迷惑了去,倒让诸位见笑了。”

  众人争相附和,一时间笑语连连,硬生生地转变了这个尴尬的境地。

  原来坤朵是原冲的妹妹。一个是中原姓氏,一个是南疆名字,应该是表兄妹。知道了这一事实,再看这两个人,眉眼间的确相似。其实南疆人和中原人的长相相差无几,加上长久以来两种血脉的结合和繁衍,早已很难清楚区分两者。按地域来说,或许帝都人和南疆人,能在第一眼就看出不同,但南地人和南疆人是相差不大的。

  原冲命人将坤朵带了下去,她虽不情愿,还是一步一步离开了。

  大鼓舞是最后一支舞,舞已毕,会即散,人归去。观礼的群众和各族首领陆续告辞离开,观礼台渐渐安静了下来。赵起在和原冲说着什么,这次是神葵能听懂的,但她已经没心思听了,她伸着头左顾右盼,都过了这么久,怎么将明征和浅余还没有回来。

  神葵顿时心虚,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她拉着拉赵起的衣袖,低低道:“明征还没有回来。”

  “无事,再等等。”赵起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胳膊。

  神葵没有放下他的衣袖,嗫喏着开口:“万一,有事呢?”

  不等赵起再来安抚她,对面的原冲哈哈大笑道:“你哪找来的女子,心眼怎那么多,你都说不会有事了,她还是不放心我。”

  神葵不是锱铢必较之人,但此刻听了他这话,心里也不禁计较起来。他说她心眼多,这暂且不提,只说他,心眼肯定很少,不然,怎么就一根筋,非觉得这事和他有关不可呢?

  “原冲。”周孜墨那样像公子的人物,她都已经喊他名字了,何况眼前这位纨绔子弟,“公子”两字她还真叫不出口,她犹豫了会,还是决定连名带姓地称呼他,“我的人在你的地方定然能安然无恙,我没什么不放心的,那就麻烦你把他们完好无损的带出来吧。”

  原冲不知她为何突然改口,嘴上却已经应了:“自然,赵姑娘安心等待片刻就好。”随即吩咐了下去。

  至此,原冲脸上洋溢起得意之色,手中折扇把玩得愈加优雅从容,贵公子的气度倾巢而出。直到他的下人将两人带回,手中收拢的折扇,一并带走了他十拿九稳的自信。

  “明征。”赵起疾步迎了上去,扶住他身体的另一边。

  他是带着伤回来的,重伤到走不稳路,在前去寻人的下人的搀扶下,勉强走了回来。他身后几步之遥,是浅余不安的悄悄的注视。

  原冲立刻下令传召医师,待赵起和另一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将明征在石凳上坐下,那一边的原冲已经怒气冲冲地质问:“怎么办事的!谁伤了他?”

  “小的该死,主子息怒!小人到的时候,将辅军已经受伤了,并不是我们的人伤的。”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一边偷偷瞟了眼浅余的方向。

  意思不言而喻。只有明征和浅余在场,不是他们的人,就只剩下浅余了。

  原冲和赵起不约而同地朝浅余看去,赵起拧着眉像在考量,原冲已经毫不客气地开口质问,冰冷的声音罩了下来,带着滔滔的声势:“是你伤了明征?”虽是问句,却是眼神凶悍蕴含着一种笃定。

  浅余紧抿着唇,将唇线压得直直的,唇色和脸色一样的白皙,半晌不见说话。虽然她此刻心烦意乱,但当着这架势也知此事轻重,不敢妄言,求助般地望向神葵。浅语没有说不是,那伤了明征的就是她了。

  原冲的视线随之而来,如炬的目光射了过来,从头到脚地打量着神葵。“赵姑娘?”

  乍见她时,感觉她像一汪水,不著铅华、不施粉黛,干净透亮的样子让他眼前一亮。

  但这种感觉就如昙花一现,因为在这之前已有人来报,迷阵之中有两个闯入者,他不甚在意,想一探鼓楼的人多了去了,会被发现也就只是泛泛之辈而已,照往常一样先囚后杀就好,他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精力。那人下去没多久又回来了,忐忑难安地禀报说,有一个人逃出了迷阵,去向不明。

  他一惊,但看下属一脸的紧张,他却发不了作。因为迷阵是他亲自设计的,也是他下令不用在迷阵周围安排守卫的。烦躁的挥挥手,下属窃喜着退下了。

  不久便看到赵起起身离开了座位,顺着他看见了靠在拱门处的神葵,显然刚从那边出来,可是,那边也不是随便就能进的。贸然出现的女子,自然就联想到了逃出迷阵的那人。

  不着痕迹地试探,她果然上了钩。有一瞬他怀疑了赵起,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赵起求稳,不会用这么急进的法子。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连赵起也利用上了!

  那目的是什么呢?趁着节庆大家都在鼓楼前观礼,偷盗宝物?还是,离间?他更倾向于后者。如果是,那么他们又是谁派来的?凌河?光?还是,他亲爱的舅舅?

  他言语间几经试探,她都回答得滴水不漏。是真的如她所说,还是装腔作势太足?

  经过观察,他发觉那女子甚是奇怪。若是为了离间,为何不见动作?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何必处处防着他?难不成真的是误会了她?

  刚松下心防,却看见将明征被伤。将明征是古昭族的辅军,是赵起的左膀右臂,在他的地方出了事,那他们……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他厉声质问,下属极懂眼色,十分配合着回答,将矛头直指神葵。

  神葵也没料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瞧明征那伤,一句玩笑肯定是带不过去了,赵起浓眉紧缩,看她的眼神带着询问。反观当事两人,一个落寞,一个恍惚,对事件本身似乎都不怎么在意。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就赌了这把!

  “别问我,我和你们在一起,我能知道什么!”她将一种干系撇清,把问题抛回给受害人,“明征,是你被伤了,那你肯定知道伤了你的是谁,你自己说吧,是浅余伤的你么?”

  他微抬视线,看向几步之遥的浅余,目光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岁月,浸着深入骨髓的忧伤,然而语调定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了神葵的问题:“不是。”

  浅余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神频繁波动,却又极力地克制着,就像深冬湖面薄冰下压制的汹涌波涛,一不小心就会被惊涛戳出个洞,然后粉碎。

  原冲也是怔怔的,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不甘地追问:“不是她还能有谁?”

  “那就得问你了。”神葵毫不留情地反击,“你应承过的,会把他们完好无损的带出来。”

  原冲被她抢了白,一时无语,随后急切道:“起,你相信我!”<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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